我把這株草藥交給松鴉,她就立刻捧在手裡看了起來,然後拈下一片嫩葉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有點……辣嘴……誒,我……怎麼……”這才剛吃下去,副作用就比藥效更快發作了,導致了她嘴部麻痺,說不出話來。

“不是跟你說了人嘛,你還不聽勸。”

我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張著嘴大口呼氣,做出和我上次差不多的丟人表現,在那裡張合著嘴,好像已經感覺不到嘴和喉嚨的存在了。

“醫生上次和我說這個要持續十五分鐘,如果要緩解就要用水漱口。前面好像有一個湖,我們去那裡取水。”

我想起了哥茨跟我介紹時講到,溫泉屋的岔路再往上走,會碰到一個巨大的半山湖,常年水波瀲灩,風景宜人。

果然,我拉著松鴉往前走了一會兒,就感覺面前的樹木豁然開朗,展露出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

空地上零零散散分佈著許多砍伐過的樹樁,和散落在地上的粗大樹幹,上面還有著新鮮的斧痕。

這裡應該是哥茨重點打理的伐木區,一絲不苟地防止著這裡的樹木過度茂盛。

大量的樹木被砍伐的結果,就是那些阻攔光合作用的頂層巨樹消失,中下層的樹木和灌木得到了充足的陽光,生長得鬱鬱蔥蔥,形成了一片綠色的風景。

我粗略看去,就看到了一棵碩果累累的蘋果樹,還有倒塌樹幹上生長成片的不知名蘑菇。密林的邊緣還有一叢修竹,悄悄戳破地面長出了幾個竹筍,正在那裡舒展著體。

松鴉開心地衝了過去,她習慣了荒涼的戈壁和低矮的灌木,從沒有見過這種豐饒富麗的野外景象,新奇地這邊摸摸那邊看看。

我繼續往前走去,就看到一個波光粼粼的湖泊,竟然藏在這處馬德斯山的腹地。

可能是由於山泉灌注,這個湖泊水質非常清澈,幾乎一眼能看到幾米深的湖底。也能看出,這個清冷甘洌的湖水裡,沒有什麼魚類的遊動。

遠遠看去湖的對岸,還有一片更加茂密的樹林依靠著山壁,像湖心島一樣獨立存在,不時有鳥兒從蔥茂的樹冠上飛起飛落。

我享受著正午的陽光,吹著高山清涼的空氣,感受著難得的寧靜。

松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探索完了野外的環境,已經將那些在她看來神秘無比的植物,各採了一個作為樣本,小心地放在了她那神奇的獸皮袋裡。

此時她已經來到了湖邊,並沒有先感慨這個湖泊的空靈,而是蹲在湖邊的岸上,興奮地問我:“你們這座湖邊是不是有犀牛活動?這個腳印好大啊!”

聽到聲音我也不前去看了一下。可使只看這一眼,就把我平靜的心嚇得劇烈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