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枯枝落葉下,誰也不知道掩蓋著什麼離奇古怪的東西。

但哥茨早已與這片樹林融為一體了,他的目光看透那些樹林中的掩飾,腳步能夠挑選那些最堅固的土地踩踏,整個大漢就像一棵生長了百年的古樹,在樹林中存在得渾然一體。

當他來到了離那個聲音只有五十米的地方,他發現樹幹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跡不見了。

難道他發現我了?哥茨想道。

可是他認認真真地摸索著樹幹時,粗燥的手指卻觸及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裡依然有創口。

但是隻剩下一個了。

一個入木三分的痕跡,紮紮實實地遺留在那裡,形單影隻。

哥茨若有所思,到身邊另一棵樹檢查,果然也有一個痕跡。

經過他統計,邊上一共有十五棵樹,每一棵都有相同的創口,

他相信,只要他繼續檢查下去,還可以在邊上每一棵樹的樹幹上找到這些痕跡。

隨著越發的接近,哥茨的心也越發急切,那種即將揭開謎底的感覺,讓他口中發乾,往日閒庭信步的一小段路都讓他呼吸略微急促。

又往前了十幾米,哥茨幾乎能夠感覺到那些破空聲從他的耳邊飛過。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的軀體恐怕沒辦法像大樹一樣安然無恙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些新的痕跡。

當時他只是按照慣例摸一下樹幹的痕跡,作為方向的導引。在觸覺和聽覺雙重輔助下,密林對視覺的削弱已經微不足道了。

可是這一次,他在樹幹上觸控到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痕跡。

一個巨大、深刻、暴烈的創口。

比之前任何創口都要大,都要深,都更具有破壞性。

他可以想象製造出這個創口的人,一定是引動了巨大的力道才做到的。

但是那個創口周邊壓制平整、紋理清晰,一定是有人懷著無比平靜的心情,施展出的攻擊。

甚至帶著點恭敬?

不,絕不可能是恭敬。

更可能的是滿不在乎吧。

哥茨加快了腳步,往前方走起。

這一次,他放棄了所有的掩蓋,大大方方地踩在那些亂草枯枝之間,堅定地向前方走去。

他感覺自己像是穿梭在重重迷霧中的行人,每一次不正常的擾動都會刺激到他的神經。

但幸好,他的神經早已堅韌得如同岩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