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相信,大家都是衝著那筆錢來的,事到如今就不要再假惺惺了好麼?”瘦小男孩暴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或許他平時並不是這副模樣,但在如今的生死間隙,一切的本性暴露的徹底,瘦小男孩的心裡藏著一頭狼,自卑又奸詐,狠辣嗜血。

血液順著受傷男孩的手掌滴落,「嘀嗒,嘀嗒……」就像是死神行走的腳步聲。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他的手腕被匕首割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他遲早會因為血液過度流失而死去,但是他並不敢這麼做。

一旦他分出動作去包紮,很難保證有沒有其他心思各異的人會對他動手。按理說手腕受傷應該及時包紮之後儘量抬起手臂,避免血液從傷口流出。

但此時已經傷到筋腱的男孩連抬起手臂都無法做到,等待他的只有慢性死亡。

男孩們都在對峙,‘盒子’外的眾人在看著熒幕上的緊張畫面,沒人注意到,受傷男孩的血液滴落在腳下的地板上卻沒有在上面留下多少血跡。

這地板就像是亞馬孫雨林中的吃人地衣,貪婪的吸收著滴落的血液。

此時的徐言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層空間。

這是亨格斯遊輪上最神秘的第十層,獨屬於亨格斯的空間。

誰也不會想到,遊輪第十層的電梯安裝在這間會客廳深處的一個休息室中,它被偽裝成一面牆壁,由亨格斯的指紋開啟。

徐言親眼看著亨格斯將手指按在了一個壁畫上,壁畫後的密碼鎖顯示真容,在輸入密碼後電梯啟動,搭載亨格斯前往第十層。

徐言記住了密碼。

雖然他沒有亨格斯的指紋,但這並不重要,暴力在這時候是最好的方式。

有句名言說得好,暴力或許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它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這句話在當下這個場景非常的適用。

徐言用手敲了敲壁畫,這東西不像它展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壁畫的下面是空的,這東西也不是什麼壁畫,而是一個鋼鐵材質的保護罩。

當指紋鎖驗證成功時,這上面的罩子就會開啟,下面的機關會將後面的密碼鎖‘推’出來。

瞭解構造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的多,徐言拔出提爾鋒,劍尖挑動,一秒鐘過後,一塊四四方方的壁畫特殊鋼板被卸了下來。

這東西足足有一個手指肚的厚度,如果不是帶著提爾鋒,徐言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把它弄開。

輸入密碼,牆壁中的電梯開啟,在那裡面什麼按鍵都沒有,這東西只是從第九層到第十層的專屬工具,根本不需要做過多的設計。

這是一趟單獨的列車,通往對於其他人都從未見過的神秘之地。

徐言不在乎這些,他已經耽誤的太久,按照原計劃他應該在剛一見到亨格斯那個老頭的時候就用刀子對著他的脖子,如果對方不聽話就淺淺的劃破帶著老年斑的面板,讓那長著壞心眼的老頭乖乖就範。

但現在也不遲,提爾鋒已經出鞘,在問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之前,徐言並不打算就這麼讓它回去。

電梯停下,滑門開啟,映入眼簾的並不是外人所幻想的那種極致的華麗,沒有絢麗的水晶燈,沒有古典的櫃子,更沒有高檔的真皮沙發。

第十層只有一個超級大的熒幕,還有一排程半圓形環繞的椅子。

這不像是一個富豪享樂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公司的會議室,若是它出現在別的地方,或許那個螢幕中播放著的是紅綠相交的線條,是一列列填滿資料的表格。

但此時這個螢幕上放映著的是一個血腥混亂的畫面。

這個螢幕聯通著大廳最中央的那個‘盒子’,此時在裡面的九個男孩已經徹底陷入了猜疑和混亂。

已經有人倒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那個男孩就是一開始被劃破手腕的那位,放在平時或許他能夠在這種傷勢之下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但此刻呆在這個‘盒子’裡,血液的流失被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