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年也覺得事情不對勁,趕緊詢問道:“府裡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唯唯諾諾的,卻不敢回答周經年的問題。

“我問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周經年再說這話時,明顯有些生氣。

“夫人她,夫人……”那人吞吞吐吐說著。

一聽是秋荷,周經年以為她生病怎麼了,更加急切,又厲聲說了句:“如果你不想被我趕出去,那就快些告訴我。”

一聽到周經年說要趕出去,這人是真怕了,趕緊道:“夫人被老爺關起來了。”

這個訊息猶如顆炸彈在周經年腦子裡爆炸開,只覺腦袋裡嗡嗡一片作響。

“周兄,估計這人也不太清楚狀況,我們還是趕緊進去看一下才是。”平安也有些著急地說道。

周經年這才回過神來,連平安和秦燁也顧不著,徑直往裡面走去。

“夫人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周經年一看見管家便開口說道。

一看周經年這副氣沖沖的表情,管家便猜到周經年已經知道了,雖然本也是瞞不住的,但沒想到這麼快。“老爺說不準任何人見夫人。”因為知道周經年會生氣,管家怯怯地開口道。

這下子,周經年的眼睛都變成了猩紅,狠狠瞪向管家:“老爺那裡有我盯著,你要麼現在給我收拾包袱離開,要麼立刻帶我去,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找不到人嗎?”

周經年是很認真地說著這句話的,管家心一橫,也顧不得老爺那裡了,只能立馬將周經年帶過去。

“把門開啟。”周經年冷聲吩咐了一句。

“可是……”丫鬟那裡也是吞吞吐吐的。

這一次,周經年實在懶得在這裡浪費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狠狠往門那裡踹了一腳。周經年本就是練過功夫的,這一腳,門鎖沒壞,門卻整個地塌了下來,兩個丫鬟都驚呆在了那裡。

房間裡的秋荷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整個人蜷縮著身體在床頭待著,被周經年踹門的那一聲巨響鎮住,這才抬起頭來。

周經年已經奔了過去,把秋荷抱在懷裡,心疼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成這樣?”

一見是周經年,秋荷的眼淚越發忍不住,大顆大顆往下掉著,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經年,你不要管我,秋然生病了,你快去看秋然。”秋荷一邊說著,一邊往外推著周經年。

一聽是秋然出事,周經年的眉頭都縮成了一團,難怪秋荷會這個樣子,邊安撫著秋荷邊問道:“你先別急,冷靜下來,告訴我秋然生什麼病了?”

可即便這樣,秋荷還是靜不下來,拉著周經年要往外走,顫抖地說道:“秋然得了天花,他們不讓我去看他,你快帶我過去。”

竟然是天花,周經年萬萬沒有想到,確實耽擱不得,反過來拉著秋荷往屋裡跑去。

平安跟秦燁聽見也緊緊隨在身後往那裡走去。屋子裡,剛滿月的小孩渾身起著疹子躺在那裡,身體還發著燒,雖然一動不動,可那麼小的臉上卻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顯得脆弱。

“大夫呢?究竟怎麼回事?”一進門,只有青兒守在那裡,周經年怒聲吼道,這一聲自然不是針對青兒,而是內心的一種發洩。這也難怪了,天花在古代是何種病症,更何況得在這樣一個弱小的生命上,絕對稱得上是岌岌可危。

秋荷見了秋然,此刻已經撲了過去,把秋然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生怕失去這個孩子。

“公子,大夫已經來看過了,也開了些藥,只是小公子吃了一直不見效。”青兒臉上也是滿滿的擔憂,開口回答道。

秦燁要冷靜一些,走過去看了看秋然,開口道:“我知道有個方子可以治小公子的病,而且一定是效果最好的那個,周兄要信我的試一下嗎?”

這麼小的孩子得天花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秋荷一聽秦燁的話仿若找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道:“秦兄,你講的可是真的?若你能就秋然一命,我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

秦燁點了下頭,趕緊把秋荷扶了起來,又開口向周經年要了紙筆,熟練地在紙上寫下了方子。

青兒接過藥單,也絲毫不敢耽誤,轉身便去藥房抓藥去。

“周兄,你讓人準備些酒,和上熱水,來給小公子擦拭身體。我去我房間拿一味藥,馬上便過來。”現在周經年完全以秦燁的話馬首是瞻,立刻囑託人把東西拿了過來。

秋荷現在的心情,全然不敢把秋然交給他人,接過東西立刻動手做了起來。也不過是簡單的擦拭動作,可此刻見秋荷去做,只覺那是最神聖的一件事情。仔細一看,秋荷的一雙已經有些微腫,眼裡還有紅血絲,整個人當真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