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正在氣頭上這點,清月自然也看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你別生氣,公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讓我把你帶到這裡,肯定會給你個解釋的。”平安尾隨清月來到大堂的時候,看見的是秦燁正悠閒地坐在那裡喝茶的情形,原本消下去的氣此刻又不打一處來,匆匆向清月道了聲謝,抿唇冷著臉衝了過去。

“你為何這麼做?”平安剛對清月說話還是客氣的,現在看了秦燁心中的火卻收不住,說話的聲音也是衝的。

秦燁倒是氣定神閒:“因為一些事情,我只是把你接過來而已。”

平安甚是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話竟然是從秦燁口中說出來的,怒著說:“什麼叫只是把我接過來啊?你連我的意見都沒徵求,憑什麼擅自把我接過來?”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原因。”秦燁看著平安,表情雖然溫和,眼神卻無比的認真。

這話剛剛說完,忽然來了一個小人在秦燁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平安剛想破口罵上幾句,卻只見秦燁匆匆忙忙便離開了,末了只扔給平安一句:“我現在有事,等會兒回來再跟你解釋。”

但縱是這樣,看著秦燁這麼一走,平安的火自然沒有地方發,環顧了下四周,沉寂已久的小孩子脾氣卻在這個時候莫名竄了出來。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全是東西摔碎的聲音。

“姑娘,住手。”

“姑娘,請停下來。”不斷有人過來阻止平安。

平安也不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只是脾氣上來了,總想要給秦燁一些教訓,任人怎麼說都不動於衷。尤其是平安臉上的表情,若只是單看她臉上的那副淡定,怕是壓根都想不到她手裡在一件一件地摔著東西。

有下人匆匆過去通知了清月,清月趕來拉住平安:“你這是在做什麼?”

平安頗為認真地看著清月:“清月,這是我和秦燁的恩怨。我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但一聲不吭就把我從昭越帶到這裡來,我實在不能理解。就像你也知道的,我為了那家店費了多少心思,現在一下子來了這裡,我之前的付出也毫無意義了。”

“如果只是那家店的話,我已經派人看顧好了,你放心便是。”清月趕緊道。

平安的表情嚴肅:“那家店不是根本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實在無法忍受沒有一句商量就擅自替我決定。”

清月遲疑了幾秒,終是放開了平安。周圍的下人卻不解,都還眼巴巴地望著清月,希望清月能說兩句呢。

清月開口道:“行了,你們別管了,公子回來自己處理,你們自己做自己的便好。若是這姑娘要做什麼,你們也由著她。”

下人們狐疑地看了彼此一眼,終是聽從了清月的話,不再理會。

平安看見眾人都離開了去,卻也高興不起來,這會子清月倒是應允了自己的行動,平安方才的心思反倒沒有了。一個人找了把椅子坐下,冷淡著眼掃視著房間,滿地的碎片全是自己方才所為,平安心裡的感覺很奇怪,不由閉上了眼睛,可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平安又站起了身,往別處走去。

秦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同來的還有楚明煥,兩人一進門就看見眼前亂糟糟的一片。桌子、椅子幾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花瓶碎片遍佈地上,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

秦燁的臉色不免有些難堪,強忍著尷尬吩咐道:“福伯,吩咐廚房備些小菜過來。”

“公子。”福伯支支吾吾的,“廚房的米菜都被姑娘施捨了出去。”

秦燁愣了兩秒,淡淡地問:“姑娘還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平安便出現在了眼前,旁邊還跟著青兒,青兒後來也知道了平安的所為還參與了部分,不覺有些不好意思,平安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也沒什麼,只是你的衣服我都送給街上的乞丐了。馬廄裡的馬也都被我放生了,你若想騎馬,估計得重新買些。”

楚明煥打量著這番情景,忽而覺得有些意思,特別是秦燁臉上的表情,楚明煥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完全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打趣道:“秦燁,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得平姑娘這麼生氣?”

秦燁也算是個腹黑的人,這時候臉上倒是擺出了一副溫和的姿態,也不生氣了,笑著說:“也沒什麼,就是未婚妻鬧鬧小脾氣,太子見笑了。”

“未婚妻?”這話讓楚明煥都嚇了一跳,“你沒跟我開玩笑麼,我原本以為你會打一輩子光棍。什麼時候的事,之前在昭越的時候我竟然一點沒看出來!”

秦燁淡淡笑著,頗有斯文氣:“也就是最近,還沒來得及跟太子講,抬起切莫怪罪。”

平安在一旁兩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剛想張口,卻被秦燁一把摟住了肩,語氣還是很寵溺的那種:“行了,別發脾氣了,一切依你還不行嗎?”

秦燁又看著楚明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太子,你也看見了,現在這情況,今晚估計也沒辦法和你敘了,我改日上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