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經年(第1/2頁)

平安的一隻手趕緊抓住了門，臉上還是笑盈盈的模樣：“姑娘彆著急，我只是想見見你們老闆，姑娘幫我通報一聲便好。”說完，遞了錠銀子到丫鬟手中。

這年歲，誰的面子都大不過銀兩，丫鬟稍微緩和了些臉色：“公子等等，我進去稟告一聲。”

所謂老闆，其實也就是老鴇，聽丫鬟這麼一說，一開始還以為是多大一個人物，一臉笑意迎了出來，一見平安便熱情地招呼著說：“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我從前竟然不曾見過。不知是哪個府中的爺呢？”

平安很是客氣地說：“不知老闆怎麼稱呼？我並不是周都之人，也非未出自官宦人家，家中三代更不曾與朝廷打過交道。”

一聽平安這話，老鴇立刻變了臉色：“你叫我紅娘就好了。不過我們紅妝小樓還未營業，公子請走吧。”

平安從前在書中電視上還是知道老鴇嘴臉的，並不惱，只笑著，伸手放了錠金子在桌上，問道：“在下只想一睹秋荷姑娘芳容，不知紅娘能不能通融一下？”

只要有銀子，一切好談。不過一秒，紅娘臉上又恢復了笑顏，客氣地開口：“原來公子是專程來看我們秋荷的，我們秋荷倒是好福氣。不過公子應當聽說過，秋荷願不願意服侍你，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公子要先給錢，我讓秋荷出來見你一面，秋荷自己做決定才行。”

“若我給了錢，秋荷姑娘不中意我怎麼辦？”平安覺得這也是個問題，不禁問道。

紅娘卻不以為然，臉上還是笑意滿滿：“這個就怪不得我了，但我先說一聲，屆時公子的銀兩也是退不回去的。這就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公子好好考慮一下吧！”

竟然還有這種規矩，看來這個秋荷姑娘確是真的非同一般，引得平安更加好奇。雖然有些心疼，平安還是決定試一試：“不知多少錢才能見秋荷姑娘一面？”

紅娘伸出三根手指，臉上的笑妖嬈而輕浮：“三百兩。”

輸人不輸勢，平安伸手擲了四百兩在桌上：“白日裡打擾紅娘了，多出來的一百兩就當我孝敬紅娘的，還請紅娘叫秋荷姑娘出來一下。”

眼看一下子又多了一百兩，紅娘臉上都快笑開了花：“公子好氣魄。”說完，朝旁人擺了擺手，“還不快去把秋荷叫出來？”

“公子先到這裡坐吧！”有錢便是爺，紅娘恭敬地帶路，把平安引到了最中間的椅子那裡。

平安初次去青樓，方才一進門便忙著和紅娘交談，還未好好欣賞過，現在正被眼前的模樣所吸引著，一雙眼睛到處打望。

原來書中說的確實沒錯，青樓這地方，竟然如此繁華與奢侈。一木一柱，頗為考究，上面的花紋圖案，也是精雕細琢而成。輕紗幔籠，華燈映彩，有著恰到好處的曖昧。只是現在還未點燈，否則怕是更攝人心魄。柱子間每隔一段距離，便有金銀雕鑄而成的俊逸女子，甚至連舞臺都是銀飾鋪琢而成。

“是公子找我嗎？”平安正看得出神，耳旁忽然傳來動聽的女生。

平安一下子回過頭來，眼前站著的女子穿著綠色流蘇裙，怕是剛剛睡醒，還未梳洗，頭髮只是自然地垂著，沒有任何式樣，就連臉上也沒有化過妝的痕跡。可面板卻如蛋白般光滑細膩，柳葉細眉，櫻桃小嘴，乖巧精緻的鼻，煙波淡縹的眼，柔若無骨的身，整個人猶若從畫中走出來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生出憐惜之情。

平安看得入迷，女子又喚了一聲：“公子？”

青兒在旁推了推平安，平安這才回過神來，只嘆道：“難怪他人都說秋荷姑娘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顏。”

秋荷聽過的讚美怕是數不勝數，只欠身行了個禮：“公子過獎了。”

平安畢竟是一個姑娘，更沒有這樣的經驗，不覺問了一句：“秋荷姑娘可還中意我？”

紅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情調的男子，不禁有些愣住了，秋荷眼中也閃過一絲異樣，眾人都盯著平安。

平安被人盯得有些不舒服，不禁問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噗嗤”一聲，秋荷笑出了聲來：“公子倒是有趣，我今日便陪陪公子罷了。”

這麼一個愣頭青年，秋荷卻反常地同意了，連紅娘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秋荷在紅娘手下這麼久了，有多難見紅娘是知道的。

那些前來拜見秋荷的公子少爺，哪個不是千哄萬哄，秋荷才勉強見上一面呢。若遇到秋荷實在不中意，一個星期都不見客也是時有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