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氏這次是十分有信心的。

恰好這時,主屋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夙弦從裡面走了出來。

阮氏刻意觀察了一下夙弦的打扮,她只披了一件披風外套就出來了,衣衫有些凌亂,頭髮隨意地披散著,未施脂粉,與素日裡得體精緻的裝扮截然不同。

阮氏心下定了定,又多了幾分把握,這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都這個時候了,不早不晚的,在房間裡能做什麼?

阮氏對著老爺子使了個眼色,老爺子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可現在,卻也信了個七八分。

“你在房間裡做什麼?”老爺子沉著臉問道。

“我在我自己的房間,做什麼,難道還要向您彙報嗎?”夙弦挑了挑眉,“好像,沒聽說有這樣的規矩。”

“你用不著說這些沒用的,”阮氏知道她嘴皮子厲害,索性也不再繞圈子,省的又被她繞進去,“有人親眼看到有外男進了你的房間,我和你父親不放心,必須要親眼看看才放心。”

“有人看到?”夙弦冷笑一聲,“不知是誰看到了?站出來,這種汙人名節的事,當然要當面對峙一下,分辨個清楚明白。”

“何必這麼麻煩,只要我和你母親進去看一眼不就行了?”

“是啊,趁著事情還沒鬧大,只要我和你父親進去看一眼,如果你是清白的,那我和你父親便給你道歉。”

“咳咳咳,咳咳……”老爺子拼命地咳嗽,給阮氏使著眼色,話可不能說的太滿。

阮氏卻是豁出去了,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夙弦,“怎麼樣,我一個做長輩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若是還不肯,就真是心虛了。

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要針對你,只是戰家的名譽絕不能有半點瑕疵,我和你父親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你們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若是再不同意,確實顯得心虛了。”夙弦點點頭,“不過,我怎麼說也是戰家的大夫人,總不能隨便什麼人都能搜我的屋子吧?

老爺子,老夫人,你們要進去也可以,但是你們身後的這麼多人,難道都有資格,進我的屋子嗎?”

“這,當然不合適,”阮氏見夙弦這般作態,越發肯定了她在裝腔作勢,實際是心虛,不過她也是個謹慎的人。

“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和你父親,身旁是離不得護衛的,就讓齊統領一個人跟著我們隨著保護,這總可以吧?”

夙弦這才發現,原來那日在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齊萱的哥哥齊威也在。

那日在婚禮上,她沒看到他的臉,今天倒是看清楚了。長得倒是還算英俊,只是,那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恨意和鄙夷,讓夙弦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