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叔祖也親自將夙弦的名字記到了戰家的族譜上,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做完了這一切,眾人也都陸續散去了,原本是該宴請一下族人的,但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誰也沒心情了,倒也都自覺地散了。

戰無雙牽著夙弦的手,打發了伺候的人遠遠跟著,只二人單獨沿著小徑往住處走去。

“今天的事,那藥,原本是要下在我身上的。”夙弦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戰無雙腳步一頓,“阮氏,不能再留了。”

原本他沒將阮氏放在眼裡,想著老爺子也沒幾天好活了,便留她多活幾天,到時候再給老爺子陪葬也就是了。

可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的妻子下這樣的狠手,阿弦有本事又機靈,才能躲過這幾次,可若是哪一次她疏忽了,沒躲過去呢?

想到今日小阮氏半死不活地倒在血泊中那一幕,戰無雙就覺得後怕不已。

他突然一把將夙弦抱進懷裡,“不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不會懷疑你,更不會讓你落到任何不堪的境地。”

“我沒害怕,是你怕了吧?”感覺到他顫抖的身子,夙弦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動,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在乎她吧?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你為我出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對老夫人,我不會再留手,只是對你父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是怕了老爺子,而是顧忌著戰無雙,老爺子那樣毫無原則的維護老夫人,一旦她要對老夫人出手,難免不會波及到他。

“不用管。”戰無雙冷下臉來,今日發生的一幕幕,他可忘不了。

忘不了他這個父親是如何的區別對待,張口閉口就要逼他休妻,逼她妻子下跪,來保全那兩個女人的顏面。

合著,她們是人,他的妻子就活該被人欺負?

“我是答應過我祖父,不會要他性命,可沒答應過,還要保護他。”戰無雙冷哼一聲,“若是他犯到你的手裡,就算是沒了性命,那也是他自找的。”

“不過,”隨即他又話鋒一轉,“你要答應我,遇事不可逞強,如果自己解決不了的,一定要告訴我,讓我來幫你分擔,不許耍你的倔脾氣,行不行?”

“我什麼時候耍過倔脾氣?”夙弦不服氣了。

“你自己做過的好事,還要我來提醒你嗎?”戰無雙捏了捏她的鼻子,“必須答應我,不然,我要生氣的。”

想到夙弦那一次自作主張,為了讓夙疆答應這門婚事,把自己弄得重傷,他就後怕不已。

這樣的事,他可不想再次發生了。

“好了,答應你就是了。那你保證,我要是真傷到你父親,你可不許生氣。”

“他也值當我生氣?”戰無雙不屑冷笑,他說的當真不是氣話,從他母親被那對狗男女氣死,從他被那個女人丟到蠻族他父親卻毫無作為開始,他早就當那個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