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

“我觀這江先生言談舉止,不似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他的來歷,姑娘可有查清楚?”

“這……”夙弦拍了拍腦袋,“是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原本她是要查的,可是後來和江離相處下來,感覺還不錯,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兩個人也算朋友了,再去查人家的底是不是不太好?江離,也是個苦命的人呢。

“無妨的,”林嬤嬤似是看出了夙弦的心思,柔聲勸著,“咱們悄悄地查查,若是沒有問題,便當不知道這回事,江先生也不會察覺;若是真有什麼問題,也好提前提防一下,不是嗎?”

夙弦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多防備一些總不是壞事的,何況,江離的出身,好像也真的不太尋常。

“紅梅,你使人去看看,阮夫人歇下沒有,若是還沒歇,請她過來一趟。若是歇下了,便算了。”

“喏。”

夙弦換好了衣服,只泡了杯茶的時間,便聽得外面有人通傳,阮夫人到了。

阮氏一進門,便率先跪下,先給夙弦磕了個頭。

“阮夫人這是做什麼,你好歹還懷著大哥的孩子,不用這樣拘禮。”夙弦使了個眼色,林嬤嬤會意,立馬上前將阮氏扶了起來。

“早該來給大小姐磕頭的,若非大小姐當日援手,妾和腹中骨肉早已性命不保,大小姐的恩情,妾永世難忘。”阮氏的態度很是謙卑,看向夙弦的目光中帶著感激。

夙弦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若是真的那樣感激,便不會拖到現在,還是她讓人去請,才會過來磕這個頭了。

後宅的這些女人,哪有一個簡單的,特別是一個門閥庶女,若是真的那麼單純無害,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吧?

阮氏之所以能著了韓氏的道,歸根結底,無非還是因為剛過們,尚未站穩腳跟,等時日一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我今日請阮夫人過來,阮夫人可能猜到,為了什麼事?”

“可是為了我那侄女的事?”阮氏神情中帶了幾分忐忑。

“阮夫人不必憂慮,你既然已經嫁入夙家,便是夙家的人,無論阮小姐做了什麼,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去。

我今日這麼晚請你過來,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的,只是有些地方不解,我雖然也派出人去打聽,但是卻需要花些時間,想起你畢竟也是阮閥的人,便想先問問你。”

阮氏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後悔,當初夙弦雖然從韓氏那個賤人手中將她救下,但是她卻並未把這個有些懦弱的大小姐放在心裡。

可這些日子冷眼旁觀,才發現,這個大小姐確實與她印象中那個溫吞的姑娘不太一樣,甚至遠遠比她哥哥要更果決。

若早知如此,當初便早早地來討好……

“大小姐儘管問便是,妾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阮氏知道夙弦的意思,也不敢撒謊,否則,打聽訊息的人一回來,便瞞不住了。

“我有些不解,阮家的家主,也就是阮夫人你的哥哥,當真那樣的寵愛阮拂曉?具體寵愛到了何種程度?”從阮拂曉能帶著3000萬兩銀子出門,便能瞧出來不尋常了。

夙弦想到白日裡,江念偷偷塞給她的銀票,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還真是得謝謝阮家主的大方了。

阮氏鬆了口氣,若是夙弦想要知道太過機密的事情或是什麼內宅陰私之事,她還真不好說,不過這個,卻是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