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拂曉若是醒來,定會恨死了她,那她還不如先出手,給她添點堵。

她現在就猜測,這3000萬兩銀子的事,恐怕阮夫人和阮少主根本就不知道吧?

阮氏只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她是個聰明人,既然已經嫁進了夙家,就要以夫家為主。

何況,這件事,本也不是什麼秘密,便是她說了,也只是例行傳遞一些訊息罷了,便是哥哥知道,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將她怎樣的。

“阮夫人是個聰明人,就如我剛才說的,你既然嫁到了我們夙家,便是一家人。希望您能明白,以後阮閥興盛也好,衰敗也好,風風雨雨,唯有哥哥和你腹中孩兒,才是你的依靠。”

“妾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阮氏這句話也是真心,若是夙閥倒了,即便她還有孃家可回,可一個庶女,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左右不過是再被送人罷了,未必有今日在夙閥的日子好過。

大夫人不管事,得寵的側夫人韓氏又不受大小姐和老夫人喜愛,聽說還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孕了。

“不過阮夫人也要記得,我們夙家是最講規矩的人家,斷沒有寵妾滅妻的道理,我母親更是最恨這種事的。

即便大嫂不得大哥歡心,可只要瑜兒還在,老夫人還在,她永遠都是大哥的正妻。

韓夫人跋扈,又對阮夫人做過那樣的事情,您想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也只限於對她,大嫂是個好人,從不願理會後宅的事,阮夫人只要不犯錯,安心生下這個孩子,日後的榮華富貴是跑不了的。”

阮氏心中一凜,知道大小姐是在敲打她,心中不由得暗暗羨慕起夜氏的好命,明明什麼都不用做,卻能得到大小姐和老夫人如此的維護,當真是幸運。

“大小姐的話,妾都記下了,以後定會恭敬服侍大夫人,斷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阮氏暫時還真沒想這麼多,怎麼說,也得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再說。

“嬤嬤不是說,除了那個賤人,這個世上再無人氣運能壓得過我嗎?何以我今日,會在夙弦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

阮拂曉所在的客房內,待人離開後,阮拂曉便坐起身來,雖面色還有些蒼白,但人卻是精神的,哪有半點重傷不治的模樣?

此時,她雖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那一臉猙獰、咬牙切齒的模樣,還是讓蔡嬤嬤暗暗心驚。

“殿下,這種話可萬萬不能再說,一旦被人知曉……”

“好了,周圍守著的,都是我們的人,有什麼好怕的?”阮拂曉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我還沒有問你,那3000萬兩銀子,怎麼會突然不見的?”

哪怕她再任性,再得父親看重,也知道那3000萬兩,絕對抵得上阮閥財庫裡的一半了,阮閥各位主子日常的花銷、人情往來、軍費……都要從這裡面出,阮閥再有錢,失掉了這樣一大筆錢,也是足以傷筋動骨的。

這一次她本也沒打算真的花用了,不過是拿出來做做樣子,坑那夙弦一把,沒想到,竟丟了。這讓她回去之後,怎麼和父親交待?父親又要怎麼和其他人交待?

“老奴,老奴也不知,明明在賭鬥之前,還在懷裡揣著,周圍都是阮家的暗衛,還有娘娘留給您的青羽衛……”

“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夙弦做的手腳?”

“大約是的,除了夙弦,和她的那個丫頭,沒人靠近過咱們。”

“那個賤人。”阮拂曉恨得咬牙切齒,“天生善賭的人,必定有一雙巧手,這巧手,可不止能用在賭篩子上,玲瓏不就是個例子嗎?”

“那,要不要讓玲瓏出手,將那銀票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