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惶恐,她心中更多的卻是疑惑,當初教她賭術的師父明明說了,青龍衛這些秘技都是一對一的傳授,除了她,這個世上不會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一點。

不對,還有一個例外,火鳳衛!可是,火鳳衛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玲瓏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而阮拂曉的臉色簡直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可是,她能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說我就是輸不起嗎?

她丟不起這個人,可是,她從小體弱不能習武,這鞭子在手,卻足以讓她自保,等閒人近不了身;便是這鞭子代表的含義,她也不能丟了啊。

阮拂曉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恨自己方才為什麼沒有聽蔡嬤嬤的勸阻,更恨蔡嬤嬤為什麼會弄丟了銀票,恨玲瓏會輸。

胸內氣血一陣翻湧,阮拂曉用力壓下喉間湧上的腥甜,“夙大小姐,這鞭子是我心愛之物,不如,我讓人回阮閥,取3000萬兩銀子回來給你,如何?”

夙弦果斷搖頭,“那不行,阮大小姐,願賭服輸,作為世家貴女,我相信您不會連這點風度都沒有。

您看,第一局我也壓上了我的心愛之物,可是輸了,我再不捨我也還是將珍珠交給了您,您如今輸了心愛之物,怎麼能反悔呢?您該好好的向我學習才是,作為世交之女,您有錯誤,我也不能姑息,這樣……”

夙弦話還未說完,阮拂曉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尼瑪,你那破兔子,能和我這鞭子比嗎?能嗎?能嗎?阮拂曉在心中吶喊。

這時,阮拂曉身後那個一直沉默著的、毫不起眼的青衣少年,卻突然動了,身形快的如鬼魅般,瞬間便來到了夙弦身前,伸出手,就要去搶回那鞭子。

他動作太快,夙弦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一道緋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輕輕一抬手,輕而易舉地便擋住了那青衣少年的攻擊。

“戰無雙?”阮拂曉先是眼睛一亮,待看清楚他的動作後,隨後又沉下了臉色,“你這是要護著她,和我作對嗎?你千里迢迢跑來這裡,果然是為了她?”

“我和夙大小姐素不相識,為何要護著她?不過是看不慣你們當街出爾反爾,輸不起罷了,不行嗎?”

夙弦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傢伙口無遮攔,當街說些有的沒的,傳出些私相授受的名聲來,就算她不在乎名聲,可夙家還有那麼沒出嫁的女兒呢。

不過,她顯然還是放心的太早了,低估了這貨的無恥程度。

“不過,如果真的要護著一個人的話,那我也必定要護著她,而不是你。誰讓她長得比你美,比你聰明,比你溫柔,比你有風度,本少主眼睛又不瞎,不護著她,難道護著你嗎?”

夙弦第一次覺得,其實戰無雙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特別是那毒舌,要是不針對自己的話,聽著還挺順耳的,雖然她覺得,那本來就是實話。

“你,你……”可憐的阮拂曉,本來身子就不好,可唇角的血跡還未乾,被戰無雙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特別是,她看中的男人,居然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將她貶低的一文不值。

而擋在她面前的那個青衣少年護衛,表情一變,原本冰冷的眼裡瞬間閃過很多東西,擔憂、心痛、憤怒……

“道歉!”他手臂被戰無雙牢牢地固定住,即便痛的臉都有些扭曲,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要給自家主子討回一個公道。

夙弦摩挲著下巴,笑容有些玩味,目光在阮拂曉和青衣護衛之間打轉,這表情,這反應,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對主子的忠誠啊?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