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命運把他帶到自己面前,那就意味著至少要盡全力把孩子治好。

“沈浪,你這算是老來得子了?”柴總慢悠悠的走進來,笑著沈浪。

“柴哥,別鬧了。”沈浪愁苦,“剛帶孩子去做了超聲心動,就是肺動脈瓣狹窄。”

“做手術可是一大筆錢,而且孩子未必能熬得過來。這小體格子,我估計熬不到5歲。要是現在做,都熬不到下臺。”柴總開始正經起來,“先心病的手術很複雜……還是等周教授回來吧。話說周教授呢?”

“剛打完電話,他在往回趕。”沈浪嘆了口氣。

孩子體重很輕,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但他似乎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意,不哭不鬧,睜眼睛看著沈浪,似乎在祈求沈浪千萬別拋棄他似的。

“唉。”看著孩子的眼神,沈浪又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每年都有孩子被扔在醫院,你這……”柴總一句多事沒有說出口,但他的語氣、表情已經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沒辦法,看都看見了。要是我不管,這個小傢伙就得被凍死。”沈浪道。

還沒入夏,夜風不是很涼,但也不是一個嬰兒能承受的。

“孩子吃點什麼?”柴總心中不忍,詢問道。

“一鳴去新生兒借東西了。”沈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奶粉?”

柴總看著一問三不知的沈浪,心裡直搖頭。

“柴總,我就看不得這個。”沈浪道,“我從前聽過一個八卦,聽的我血壓直接幹到200。”

“哦?怎麼了?”

“說是有一個偏僻的村子,習慣是生了孩子後胎盤要掛在家門口的樹上。結果有一戶人家,連孩子帶胎盤都掛在上面。”

“!!!”

“那家是一個農村的懶漢子,媳婦受不了,很早就跟著人跑了。後來呢,每個女兒他都要……”沈浪說著,覺得有些噁心。

“我去,畜生啊。”柴總愕然,隨即憤怒的說道。

沈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還有孩子,別把小傢伙給嚇到。

“唉,要不說矇昧害人呢。他們那也沒醫院,孩子也沒法上戶口,生下來就直接掛在外面。”沈浪開始文藝,他很明顯已經把自己代入那個慘絕人寰的場景裡。

柴總也跟著嘆了口氣,“當地的人不管麼?”

“那時候法制觀念還很淡薄,有人問,他就說是他家自己的事兒別人管不著。”

“真特麼的。”

“我看見這孩子,就想起了這個八卦。”沈浪看著面色青紫,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哭不鬧,只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怎麼也是個小生命。”

“做手術的話要一大筆錢,而且錢是小事,主要是開刀手術後未必能活。要是死了,別患者家屬再找上來,這可是刑事案件。”柴總把事情想到了最惡劣的程度。

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沈浪還年輕,提醒他一句是應該的。

“沒事,有從文在呢,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沈浪堅定的說道,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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