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小心。”周從文的手扶住張友,他看見張友的模樣,哭笑不得。

張友真是對名利太熱切了,不光能捨得一身“剮”去做介入手術,在聽到他能成為術者參賽的時候,表現的也極不正常,要暈死過去一般。

他這副瀕死的模樣可把周從文嚇了一跳。

在眼前的這個關鍵節點上,張友要是因為興奮過度導致腦出血可就操蛋了。雖然不礙什麼事兒,和比賽沒關係,但怎麼說都是條人命。

而且張友想要什麼,周從文很清楚,他也希望張友如願以償。

扶著張友找了一個椅子坐會,張友才緩了過來。

“小……小……小……”張友只說了一個字,根本沒能力繼續說下去。

“休息一下,不著急。”周從文見張友還是激動,便笑呵呵的說道,“老闆預定是三個手術錄影,一個是我和老闆做的,另外兩個是你與沈浪、藤菲主任配合的手術。”

“對啊,小周教授。”張友恢復了一些,他呲著大板牙,大板牙上彷彿透著血色,因為血壓過高動脈血已經滲入牙釉質裡似的。

“對什麼?”

“你和黃老參賽就可以了,術式很簡單,為什麼還要我和沈浪配合的手術錄影?”張友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

他直接忽略了藤菲的名字,而且張友仔細想,感覺是周從文在晃點自己。

這個疑問周從文沒辦法解釋。

“是這樣。”周從文笑了笑,“介入治療主動脈瓣和二尖瓣的難度你看見了吧,能做麼?”

“不能。”張友搖頭,臉上不信任的表情漸漸濃郁。

今天周從文不給自己一個交代,哪怕打不過他,自己也要給周從文一個說法,張友心裡恨恨的想到。

“所以那個手術術式沒意義。”周從文道,“老闆能做的手術多了去了,為什麼你沒見過?因為沒意義麼。”

“……”張友沉默。

“我和老闆的手術水平太高,說明不了問題,所以要最快打消其他醫生疑慮的最好辦法是拿出普通醫生的手術錄影。”

“你和沈浪,或是藤菲主任,就屬於普通醫生。”

“……”

張友心中悲傷逆流。

周從文這話說得……實話是真傷人,可張友想要反駁,卻知道周從文說的就是單純大實話,根本無從反駁。

“以後張主任就是這個術式的開創者之一,是老闆的合作方,我想這應該夠了吧。”

周從文溫和的看著張友,四目相對,扔出了一個巨大的蛋糕,把張友徹底砸懵。

“夠……了……”張友彷彿得了乾燥症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世界第一,自己還是術者,這是周從文說的主要內容。

夠了,足夠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張友默默的看著周從文,用力嚥了一口口水。

可是口腔裡沒有一絲分泌物,摩擦的有些疼。

在這一瞬間,張友的大板牙似乎都黯然失色,全部注意力都在周從文說的兩個關鍵詞上。

“休息一下。”周從文看了一眼沈浪,“你陪著張主任。”

“好。”沈浪沒有絲毫的興奮,對他來講手術難度不大,而什麼世界第一似乎也就是個名頭,意義和手術難度一樣,真心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