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支氣管的事兒,主氣道沒遇到過。”柴總說道,“這個患者也是倒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受的傷。”

“不對。”柴總說完,猶豫了一下,“是馬術課的時候受了傷,但我不知道怎麼會傷到主氣道,卻連氣胸都沒有。”

“這裡。”麻醉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氣管在這兒都沒有保護。”

“可是患者那個位置沒事。”柴總說道,“真是很古怪,這是我遇到的第一例傷到主氣道的患者,對了,氣管鏡看見什麼了。”

說到這個,麻醉醫生頓時來了精神。

“我跟在周教授身後看,看見氣管隆突上方靠近右側的位置……”

他一邊說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況。

可是說著說著,麻醉醫生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最後漸漸飄渺無蹤。

“你幹嘛呢,睡著了。”巡迴護士問道。

“啊!”麻醉醫生猛然驚醒,“我回憶周教授在氣管鏡下插管的過程。”

“那你怎麼不說啊。”

“當時看周教授拿著氣管插管直接就送到左側氣道里,越過斷端,不見有什麼難。”麻醉醫生越說越覺得古怪,他無法相信的說道,“可是患者是氣管隆突上面有問題啊,他是怎麼把管子插進去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水平差,插不進去?”

“屁!我水平高的很。”麻醉醫生反駁道,“主要是那個位置有斷端, 我現在想要是直接送插管進去的話應該直接順著破口插進縱隔裡。”

“然後再不斷的試。”

“患者上來的時候血氧飽和度都什麼樣了,誰給你時間嘗試。”

麻醉醫生想到當時的那一幕,還是有些懵,關鍵是有些後怕。

幸好今兒胸科有手術,周從文周教授在,“順手”就幫自己把事兒都做了。

要是換他不在,自己……患者……

想到那支杜冷丁,想到氣管插管的時候插進縱隔,然後呼吸機一吹,麻醉醫生的手都開始抖起來。

周從文簡簡單單幾分鐘完成的事兒,要是換做是自己,估計會把患者直接吹死。

麻醉醫生後背都是冷汗,後怕的情緒暴漲,身體內環境的細胞已經開始質壁分離。

正在後怕著,外面傳來一連串急匆匆的腳步聲。

“柴總!”張友的聲音傳進來。

“主任,我在急診術間。”柴總趕緊回答道。

幾秒鐘後,張友繫著口罩帶子急匆匆的和麻醉科主任走進來,身後還帶著幾位教授。

“患者怎麼樣!”張友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