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薛經理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爸是咳嗽,不是肚子疼。“

“哦,我知道。”周從文淡淡說道,可他的手沒有停,繼續在患者的肚子上按著。

薛經理見周從文我行我素,根本不理睬自己說的話,頓時一臉很不高興的神色。

這個什麼周教授怎麼不靠譜到這種程度!

自己都說了老爺子是咳嗽,他卻跟沒聽到一樣,一直在摁肚子。

肚子和咳嗽有關係麼?他到底是不是醫生!薛經理心裡腹誹著。

不過因為張友的關係,薛經理沒辦法多說什麼,即便是不高興,也要給張友幾分面子。

可是周從文按的很仔細,似乎在尋找什麼似的。薛經理越來越不高興,輕輕咳嗽一聲回頭看張友。

張友就跟沒看見薛經理表情一樣,凝神看著周從文的動作。

“老爺子,翻一下身,我看看您的腰。”周從文按完肚子後和患者說道。

薛經理聽周從文這麼執著,他的所有耐心一下子煙消雲散。

“周教授。”薛經理已經開始不隱瞞自己的語氣中的厭煩,“我爸是咳嗽,你折騰老爺子翻身幹什麼。好不容易找個位置咳嗽的能輕點,你能不能讓老爺子舒服一會。“

“查體。”周從文看了一眼薛經理,還沒等他看張友,張友就搶身上前,用肩膀把薛經理擠開。

“老張”薛經理錯愕的看見張友滿臉堆笑的和老爺子說話,並且把老爺子調整了一個體位。

周從文的左手按在患者的腰部,右手敲打。

“疼!”在平車上的老爺子忽然嗷的一聲喊出來。

張友一怔,薛經理卻極其不高興的吼道,“你幹什麼呢!“

“閉嘴!”張友怒斥,隨後問道,“小周教授,這是…"

“可能是躺的時間有點長,腰肌勞損導致的。“周從文隨口回答道。

“…”薛經理一怔,他耳邊已經能聽到噼裡啪啦火焰燃燒的聲音。

“做全腹T,看一下是怎麼回事。”周從文敲完患者的腰部後轉身去了操作間,留下張友和薛經理風中凌亂。

那句腰肌勞損明顯是開玩笑,全腹T才是周從文要說的,張友不至於連這點事兒都搞不懂。

有了周從文的指引加上患者的陽性體徵,張友很配合,親自推著平車進檢查室。

薛經理問道,“老張,那個年輕醫生到底靠不靠譜!“

他說話的時候一臉不屑與憤怒,連對張友的態度都惡劣了幾分。

“你說呢?”張友鄙夷的瞥了薛經理一眼。

這位是個二世祖,全是靠著老爺子的親朋故舊扶持。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沒眼色,張友鄙夷的看著他,

甚至懶得和他多說什麼。

自己都這樣認慫了,今兒哪怕是周從文要上天張友也不會管。

他也想不懂周從文為什麼敲一個咳嗽患者的腰,然後要做全腹T。

不過進食困難患者最後診斷是血管畸形,剛剛的例子就像是洪鐘大呂一般提醒著張友一干萬別嗶嗶,現在多嗶嗶一句很可能導致一會的難堪。

被打了一次臉,這還無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絕對不能讓周從文打第二次。

張友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個人,這也是他的優點。

要不然在江海市三院做搭橋手術,胸骨鋸造成心臟破裂的時候,張友也不會那麼快的認慫,把指揮搶救的權利交給周從文。

只是張友並不甘心跪的那麼快,那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