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反駁肖凱,從業務水平上來講,肖凱在白水市可是大前輩,人家是協和畢業的高材生,基礎知識紮實的很,不是自己能比擬的。

臨床經驗肖凱也豐富至極況且肖凱還參加了“世界心胸外科手術大賽”,屬於見過世面的人。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時平自認自己要比肖凱差很多。

“肖院長,那就麻煩您了。”時平客客氣氣的說道,“您看怎麼比較好?是周教授和您回來,還是我帶我母親去?”

“正常來講的話我們回去比較合理,畢竟你母親年紀已經大了。”肖凱道,

“但即便是做胸腔鏡手術,還是要有體外迴圈的。帶整個組回去不合適,花費也大,要是條件允許你過來吧。”

“那我先帶片子和報告過去?”時平問道。

“也行,你當面聽,比我轉述要強。”肖凱很貼心。

雖然時平當時調來的時候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的,但沒必要因為工作上的事兒難為時平的母親,那可是患者。

而且時平能看出來眉眼高低,很知趣的自己離開,肖凱心裡還是承情的。

他要是死活不走,在那對自己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卻足夠噁心人。

這個“人情”肖凱是認的,所以更想幫時平一把。

兩人約定好,時平收拾所有的檢查資料,查對了兩遍後就開車匆忙趕去醫大二院。

他心情平靜,面對世界第一的術者,哪怕人家看著再怎麼年輕,都不是自己能對抗的,時平心裡有數。

只希望老母親少遭點罪。

其實時平還有一個希望——要是能找鄧明鄧主任來就好了。

他都不希望黃老能來,畢竟黃老已經八十了,這個年紀的老人家能做手術也都是傳言,具體怎麼樣誰知道。

鄧主任就行,時平心裡有一個小小的野望。

當晚,時平開車到了醫大二院。肖凱站在門口等他,見時平拿著資料下車,肖凱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肖院長,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麻煩您了。”時平見面先不住的道歉。

這句道歉的話有兩層含義,兩人都明白,但沒必要明說。

“沒事,找周教授看看情況。”肖凱微笑著說道,“最近院士工作站要開一個新術式。”

“哦?”時平問道,“是胸腔鏡下換瓣手術麼?肖院長,您知道實際情況,周教授對這個新術式有把握麼。“

“胸腔鏡啊,那個已經很成熟了,我說的新術式不是這個。”肖凱笑道,“是介入下治療二尖瓣關閉不全。”

“!!!

時平一下子懵了。

介入?二尖瓣?肖院長確定說的是真的?

時平聽肖凱這麼說,他的心裡馬上謹慎起來。

肖凱雖然不是笑面虎,平時在中心醫院的風評還不錯,但時平清楚任何一個能走上去的人都不簡單。

自己被當作沙子摻在肖凱的“自留地”裡,肯定讓肖凱不高興。雖然自己知趣的走了,不摻和這事兒,但天知道肖凱會不會記恨換句話說,天知道介入的術式靠譜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