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雞爪子。”周從文囑咐司機去江海市打包了雞爪子,趕在吃晚飯的時候送過來。

黃老毫不客氣,搶過來拿起一根就啃。

“老闆啊,您在家得餓成什麼樣。注意點形象,您可是業內大牛。”周從文看著心中不忍。。

“唉,說是養生,每天攝入多少熱量都計算的明明白白。奮鬥了這麼多年,連吃一頓肉都要管著。你說說,奮鬥的有意義麼。”黃老一邊啃著雞爪子,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

肖凱和韓處長坐在一邊陪著,他們見黃老這般急切,都不約而同的轉過目光不去看。

周從文也不著急,等著老闆吃了兩根雞爪子後後才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吃多了我跟師孃怎麼交代。您這和吃肉也沒關係,當年是誰說要為全國人民再工作五十年的。”

“有什麼交代的。”黃老鄙夷道。

話是這麼說,但他也有分寸,戀戀不捨的看著一桌子的骨頭,嘆了口氣。

“周從文,有件事跟你說。”黃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目光從雞骨頭上挪走,看著周從文認真說道。

周從文下意識的坐直,和自家老闆對視,“老闆,您說。”

“以後你要是遇到寄生蟲的患者,想著留一下標本。”黃老道。

“哦?”周從文頓了一下,看著老闆。

“學校的標本越來越少。“黃老道,“前一陣子搬家,他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血吸蟲的標本,可把我心疼壞了。“

“誰這麼笨!”周從文怒道。

“唉。”黃老揮了揮手,“也不是故意的。”

“黃老,您那面軍醫大的標本少?要不我在我們醫科大學看看?”韓處長問道。

“不用。”黃老搖了搖頭,“誰家的學生不是學生,現在和從前不一樣嘍。“

說著,黃老的語氣低沉,白雲蒼狗、滄海桑田轉瞬即逝。

“現在的公共衛生條件越來越好,寄生蟲的標本就越來越少,這事兒現在已經看出端倪,我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黃老道。

韓處長沒想到黃老是這個意思,怔了一下。

“的確哦。”周從文道,“血吸蟲,當年老闆您去農村治的就是這個病吧。“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黃老悠悠說道,“當年血吸蟲的患者全國有一干多萬,這還是不完全統計。現在全國只有幾十萬,而且很快就能得到治療,不會有生命危險,以後估計越來越少。“

“按說寄生蟲病減少是好事兒,可以後的孩子們得看看標本不是。不看標本,

誰知道血吸蟲長什麼樣。“

“是是是,黃老您說得對!”韓處長有一學一,把周從文直白拍黃老馬屁的勁兒學的十足十。

“血吸蟲還算是多的,瘧原蟲更少。”黃老衝著韓處長笑了笑,繼續說道,

“共和國剛建立的時候,瘧疾患者有三千萬,去年全國才3821個瘧疾患者。

說到這兒,周從文笑道,“老闆,瘧原蟲東南亞不少見的。“

“你知道什麼是撮空理線麼?”黃老問道。

周從文點頭,“感染瘧疾後有部分患者會出現撮空理線的症狀。“

撮空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