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暑假出門打籃球,被人杵了一下,下巴脫臼了。”沈浪八卦道,“捂著下巴回家,想找他爸帶著去醫院。結果他爸先把他一頓鄙視,一個大小夥子,跟玻璃人似的,杵一下就出事,哪有這種。”

“後來呢?”周從文似乎已經猜到了結局。

“接著又磨叨唄,老子我身體多結實,如何如何,來醫院的路上,他爸越越是生氣,讓兒子打自己一下,證明自己的身體有多結實。”沈浪到這裡,

已經笑的合不攏腿。

“然後就又多了一個脫臼的患者?”

“嗯。“

這事兒鬧的,周從文聳了聳肩。

類似的事情不多,但也絕對不少見。急診科是一個大視窗,什麼樣的人都能在急診遇到。

也難怪沈浪願意看熱鬧,周從文笑了笑,在心裡給這貨找了一個藉口。

“要教育孩子還真是一件大事。”韓處長道,“咱們醫院i,有一個側門。不知道哪天,側門外的防火通道里住了一個流浪漢。“

“流浪漢…”周從文沉吟。

“怎麼?周教授?”

“我在華西的時候…“

“從文,你什麼時候去的華西?”沈浪疑惑””周從文被沈浪打斷了思緒,瞪了他一眼。

“同在那面,放假去玩唄。”肖凱笑眯眯的打了一個圓場。

“你這還熱鬧的心思比我還重。”沈浪也沒多想,鄙夷的道,“去華西,光是坐火車就要40多個小時。“

肖凱抬手拍在沈浪的頭上。

“呵呵。”周從文笑了笑,不搭理沈浪這貨,“我看見有流浪漢,在東北很少見,就問我同。他們有的是搞行為藝術的,有的是因為家或者單位出問題精神不好,就變成這樣。南方沒事,再冷都凍不死人。北方不行,冬天零下三十多度,不適合生存。“

“的確。”韓處長道,“話那個流浪漢,i的醫生護士開始發現的時候想把他攆走,但大冬天的擔心他凍死,也沒敢強行攆人,畢竟心裡多少都有一絲善念。”

“那倒是。”周從文點了點頭。

“大冬天的,流浪漢也沒吃的,i值班的醫護誰值班就給他勻一口剩飯剩菜。有一天一個醫生和流浪漢閒聊,才知道他也是咱們醫療圈的。“

“啊?”沈浪一怔。

不光是他,其他人都怔住。

醫療圈雖然累,但要是不想上進直接躺平的話日子也能過,不至於很慘。而且社會地位相對高一點,至少臉熟,能帶人看病。

混成了流浪漢,這有點過。

“是他兒子上初中的時候跟同鬧著玩,被同用小刀劃破了脖子。”

韓處著,用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自己雙側鎖骨前的氣管。

“哦,看著嚇人,其實沒事。”周從文道。

脖子是要害部位,但兩側才危險,大動脈都在那裡走。正前方反而危險性要弱一些,尤其是韓處指的地兒,是氣管切開的位置

“是,據當時被嚇壞了,來醫院一看沒事兒,縫了兩針打破傷風就完事。”

“這孩子撿了一條命。”沈浪道,“要是歪一點,怕是血的迸的滿教室。“

“那個流浪漢回家,當時他還是下面區級醫院的一名醫生。”韓處長道,

“他回家把兒子臭罵了一頓,他一點都不爭氣,習習不行,打架也不行,在校還受欺負。

眾人無語。

這種教育方式真心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