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百年戰爭旳時候,英國的長弓手和法國的騎士團都赫赫有名,互有勝負。”周從文一邊協助孫主任做手術,一邊解釋道,“有一次法國出動了一萬三千名騎士,帶著必勝的決心要搞定不列顛長弓手,他們叫囂著要把長弓手的手指砍下來。”

說著,周從文眯起眼睛,“就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哦,還有這事兒?好像應該是拇指吧。”麻醉醫生不解的問道。

“可能是當時長弓手的習慣吧,我也是聽人說的。”周從文道,“結果那一戰,法國大敗虧輸。

英國人在俘虜的騎士面前耀武揚威,豎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手心向內,意思就是你們不是要砍我手指麼?來呀來呀來呀。不列顛人有夠賤的,莪每次一想到這個手勢就覺得好晚。”

“的確挺侮辱人的,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誰看見這手勢後這個人都像是得了高血壓腦出血似的。”

周從文笑了笑,“他麼就這樣,也不算是侮辱。如果說是罵人的話,這個手勢還是英國人發明的。

說實話,比利時的那位發明的勝利的手勢,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一邊鼓勵自己人,一邊暗諷法國人在二戰裡投降的太早。”

“比利時……”

“比利時是不列顛在歐洲大陸上永遠的同盟, 那根攪屎棍就以比利時為基點不斷的攪和著。”

周從文笑眯眯的給大家講了一下英國和比利時之間的關係, 以及一些野史趣聞。

手術的難點過去,患者眼看著沒什麼事兒,把人從鬼門關裡撈出來,大家都很輕鬆, 有說有笑。

時間過的飛快, 縫合完,沖洗, 關腹, 手術結束。

這臺手術完成的速度要遠遠超乎孫主任的想象。

做完手術後,包總和馮醫生帶著患者下去, 周從文和孫主任說道, “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孫主任把周從文、楚院士、肖凱送到更衣室,握手告別。

孫主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楚院士和周從文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扮演了一場進修醫生, 為的就是幫助自己完成一臺沒有信心的手術。

似乎他們不來自己也能做下來, 回頭看的確是這樣, 但孫主任還是滿懷感激。

術後看是術後的, 做手術之前可就未必了。而且有周從文的協助, 手術似乎簡單了很多倍, 孫主任現在還覺得滿身爽快。

孫主任沒陪著幾人換衣服, 患者還沒送下去, 他要盯著患者的狀態。

回去後和包總把患者送氣icu,見患者麻醉甦醒, 生命體徵還勉勉強強能過得去,但黃疸已經立竿見影的消退, 孫主任心生喜悅。

回到更衣室,巡迴護士聽到有人進來, 站在走廊裡高聲喊道,“孫主任麼?”

“怎麼了?”

“血栓你還要不要!”巡迴護士正在清理手術室, 拿出來的東西她得經過術者的同意才能丟棄。

因為血栓不用送病理, 所以要謹慎的親口問一下孫主任。

“血栓麼?”孫主任忽然想起來剛剛那位法國專家拿著彎盤看血栓的時候表情有些怪異,便沒換衣服,直接走去手術室。

彎盤裡,血栓安靜的躺在那。隨著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延長, 看著像是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孫主任,你那面怎麼這麼多進修醫生。”巡迴護士一邊打掃手術室, 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而且年紀那麼大,看著還挺有派頭的。尤其是站在你身後看手術的那位,冷不丁一看我還以為是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