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醫生少唄,還得從頭盯到尾。去年蔣姐大著肚子還跟臺,結果……”

“流產了?”肖凱問道。

麻醉醫生的壓力肖凱是知道的。

在別人看來,麻醉醫生就是坐在機器前,用點藥、寫寫畫畫,但肖凱特別清楚他們的壓力。

大著肚子還來做麻醉,醫大一的人性化管理是真差。

“那倒沒有。”器械護士道,“一臺不大的手術,術後患者說什麼都醒不過來,直接植物人了。”

“……”肖凱無語,他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局。

“然後蔣姐受了刺激,大家勸了好幾周,最後還是辭職了。”器械護士嘆了口氣,“我們科主任後來組織討論,大家也都說不出來到底是因為點什麼。可蔣姐受了大刺激,說什麼都不肯幹這行了。”

“沒辦法,現在的醫療是缺陷學科,好多事兒都沒弄明白。”周從文伸手要吸引器,順便說了一句。

“湊合著幹吧,你們認真點啊,尤其是你,孫主任。”器械護士爽朗,說話很直接,而且和外科的術者相當熟悉,“帶著剛來進修的醫生做手術,你看著點。”

孫主任無奈苦笑,周從文周教授……唉,人家是為了給自己減壓,還是別說話了。

“看看人家,那個什麼法國的專家……叫什麼鳥名字來著。”

“洛朗·法比尤斯醫生。”周從文用大拉鉤拉開面板、肌肉、腹膜,暴露十二指腸,順手把大拉鉤的尾部交給包總,“後手高一點。”

“對,就是洛朗·法比尤斯。來之前院裡面還做宣傳,我今天看省臺還有新聞報道,說是法國波爾多中心醫院的世界頂級術者什麼什麼的。”

“就這?這就是頂級?世界頂級就這德行?我怎麼覺得還不如隔壁醫院呢。”

“手術的意外在所難免,也不能這麼說。”周從文道。

“你個進修醫生,話怎麼這麼多!”器械護士斥道,“好好做你的手術得了。”

周從文心裡好笑,器械護士一般脾氣都還好,真正脾氣不好的是巡迴護士們。

她們都是曾經的器械護士,配過無數的臺,堪稱見多識廣。

要是心情好,見術者做手術有問題,開個玩笑就算了。

但大半夜被叫起來做手術,起床氣重的很,一個不對付就就一頓損,說的很多術者都不好意思再打照面。

今兒這個器械護士的確話比較多,但沒什麼惡意。

“洛朗·法比尤斯醫生也是,有把握的手術做,沒把握還做,你們說專家是不是嘴巴都大?

我有一個認識人,去帝都看病,人家張嘴就是肯定是癌。哪那麼多肯定,小機率事件他們就不考慮?”

……

……

與此同時,那位嘴巴很大的洛朗·法比尤斯正一肚子起床氣的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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