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來到醫院,耿主任沒回病區,而是跟著溫主任趕到肝膽外科。

走廊裡護士在打掃衛生,一看就能猜到剛剛的搶救以及患者的掙扎有多慘烈。

“人呢?”溫主任進門後便問道。

“去內鏡室了。”護士連忙說道,“老總那面在忙,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說是來不及打電話。”

溫主任連忙換了衣服,和耿主任一起來到內鏡室。

內鏡室裡一群人,可人雖然多,卻沒人說話,讓溫主任心裡升起一股子肅穆的感覺。

他連忙一溜小跑過去,儘量控制著腳步聲,彷彿聲音略大一點就要驚醒沉睡的惡龍似的。

“楚院士,我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助手……”

“沒事,我自己就行。”

溫主任本來和周從文並不如何熟悉,但最近耳朵裡聽到的、眼睛看到的總是這個年輕人,慢慢的也就熟了。

周從文要自己做手術,做的還不是胸科手術,而是一個見了鬼的胃腸鏡手術。

本來溫主任對文淵的說法半信半疑,可當他聽到周從文的聲音後,所有的不解都有了解釋。

他,肯定會做什麼勞什子的recp手術!

溫主任打了一個寒顫,差點沒瞬間進入賢者時刻。這也就是年紀大了,身體不行,換十年前,說進也就進了,都不帶含糊的。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周從文這個年輕人怎麼什麼都會?這次要做的還是困擾了溫主任很長時間的膽道蛔蟲。

這病雖然不常見,但每年都能看見一兩個患者。

不管能不能驅蟲成功,口服藥物起效還是略慢,患者疼的滿走廊喊,那種瘮人的叫聲給溫主任留下很深的印象。

再加上去年趕上一個驅蟲後腸梗阻的患者,溫主任印象更深。

真要是周從文能無損取出蛔蟲,不管死活……死的機率很高,那麼就把文淵扔過來。

不說別的,光是學會一個抓膽道里的蛔蟲就行,也給自己省心了不是。

溫主任跑到近處,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周從文穿著手術衣,正在穿鉛衣。

“我跟在裡面看。”楚院士一般說,一邊也穿鉛衣。

“陳院。”溫主任小聲招呼道。

“怎麼才來。”陳院長一身酒氣,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呃~~~”

“這病你們不能治?”陳院長道。

“也不是不能治,就是有風險。”溫主任想要解釋,但說來話長,他想了想,“陳院,我進去學學。”

聽溫主任這麼說,陳院長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溫主任也好奇,加上最近他一直愁苦被人搶活兒的事兒,心中念念不忘。

但剛才和耿主任在車上說的話卻給他開啟了一扇窗。

既然不能避免,要是真行的話,自己科室為什麼不能開展這項業務?!

打不過就加入!

想到這裡,溫主任顧不上忌諱放射線,找了鉛衣披上留在ercp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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