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和鄧明鋪好手術單,開始有條不紊的在患者右側胸壁位置切口,戳卡打進去,胸腔鏡鏡頭進入右側胸腔。

楚雲天莫名的緊張起來。

雖然手術不是他主刀,甚至這裡都不是自家的醫院,但楚雲天很清楚手術是不是很難馬上就能知道。

當楚雲天正要去看看,黃老站起來,背手弓腰走到周從文身後。

周從文回頭看了一眼,眼睛眯了一下,隨後和麻醉醫生說道,“麻煩給老闆搬個高腳凳。”

楚雲天一怔,雖然周從文不是和他說話,但他意識到這是自己要做的。

可週從文話音沒落,心胸的方總就搬著高腳凳蹲在地上,,準備把凳子順到黃老腳下,“黃老,您老抬抬腳。”

黃老站在高腳凳上,比周從文還要高一點,視野好的一逼。

楚雲天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他只能找個角度看電視機螢幕。

周從文操作長剪刀,已經剪開心包,他與鄧明的配合還算是默契,看不出來是兩家醫院的人。

這一點,楚雲天始終沒想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怕周從文水平再高,也不能隨便找個人上來,手術做的都這麼流暢。

但詫異歸詫異,楚雲天把這事兒放在一邊,認真看心臟。

患者右心房壁上有手術疤痕,那是十幾年前黃老給患者做手術留下來的。

這道疤痕意味著下面的區域性解剖結構會產生變化,具體術者能不能隨機應變,要看各人的水平。

這事兒就算是黃老都沒有把握,所以他才會站在這裡。

一旦手術不順利,黃老會馬上上臺,把周從文或是鄧明其中的一個替換下來。

周從文很明顯沒有過多觀察心臟,他用尖刀刺破右心房壁,隨後貼著上次手術留下來的疤痕用剪刀剪開。

這個位置縫的話會很難,但周從文的動作很穩,似乎一點都不當心換瓣結束後的縫合。

楚雲天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區域性黏連很重,他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

手術步驟基本類似,剪開心包和右心房壁,暴露三尖瓣。

可是楚雲天看見周從文的剪刀有些吃力,那是因為剪區域性瘢痕組織的阻力很大的原因。

外面還好說,三尖瓣的根部肯定粘的一塌糊塗。

要順利分離的話,難度極高。

而且手術還要在心臟不停跳下完成,楚雲天越看,口罩下的表情就越嚴肅。

看到這裡,楚雲天有了比較肯定的判斷,手術和自己預估的沒什麼區別,難度極大。

下面就看周從文怎麼做了。

周從文的手穩的很,哪怕剪開右心室壁遇到了瘢痕的阻力,要不是楚雲天這種級別的外科術者都很難覺察出來有什麼異樣。

開啟右心房,楚雲天看見十幾年前換的三尖瓣後,眉頭緊蹙。

這手術……開胸的話自己能做,用胸腔鏡……楚雲天感覺自己做不下來。

就更別說是在心臟不停跳下完成手術。

有心臟跳動干擾……楚雲天剛看了一眼就想放棄,如果是他站在術者的位置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