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周從文很確定的說道,“不過原理都是一樣的,手術沒那麼難。”

這話說得,讓鄧明無言以對。

的確,手術原理都是一樣,遊離、切除、吻合,手術結束。

可是!

算了,沒什麼可是的,鄧敏吧嗒吧嗒嘴,嘴裡面滿滿的苦澀。

他是912心胸外科的大主任,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做過?就算是鄧明沒做過,身後還有黃老。

但今天周從文的手術,他還真就沒見過,甚至做夢都夢不到。

“老闆肯定後悔。”鄧明說道。

“我還以為這次老闆會親自來的。”周從文道。

“最近偷吃雞爪子被師母盯上了,不讓他離開帝都。”鄧明苦笑,“還不是你慣的,你等著老闆訓你吧。”

周從文也笑了笑。

“小周,我估計老闆會把你拎去帝都做示範手術。”

“鄧主任,患者手術剛做完,吻合口會不會瘻都說不好,什麼示範手術的事兒我根本不想。”周從文坦然說道,“等患者出院再說。”

“機率只是機率,你預留的胃代食道張力不高,很難因為缺血壞死出現吻合口瘻。”鄧明很認真的說道。

“再低也是有機率的。”周從文道,“我倒不是怕吻合口瘻後被人拿來打臉,主要是手術剛做完,術後還有很多關要過。”

鄧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周從文和老闆是真像,從骨子裡的像。

就這種謹慎,穩如老……穩如泰山一般的架勢,沒誰能做得到。

就算是換了自己,用2個小時的時間做完一臺腔鏡下食管癌根治術,估計自己會笑逐顏開,嘴都合不攏。

來到更衣室,周從文沒著急換衣服,而是摸出白靈芝,也不問鄧明,自顧自的叼上一根。

鄧明第一時間開啟更衣櫃,取出保溫杯捧在手心裡。

“小周,你怎麼願意抽這種煙。”鄧明問道,“三院的收入低?也不能啊。你們用了那麼多耗材,總不會指著那點餓死人的工資過日子吧。”

“習慣了。”周從文淡淡一笑,“這煙特別衝,和小時候我爺爺抽的旱菸差不多。”

其實周從文上一世是習慣了白靈芝的味道,自從老闆離世之後才開始抽白靈芝的。

這是一種懷念,但卻不能、也沒有必要和人說。

“老闆經常說我沒有天賦,只是苦熬苦業的練出來手術的技法。我從前還不服氣,今天看你做手術,我終於知道什麼是天賦了。”鄧明捧著保溫杯,誠懇的說道。

“老闆是有天賦的,我麼,算不上。”周從文道。

鄧明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情複雜。

如果這都不算天賦,那什麼才算呢?

“老闆是開拓者。”周從文解釋道,“在我看來,開拓和發明一樣重要。胸腔鏡是好東西,沒有老闆推進,國內的腔鏡技術至少要延後十年。”

“沒人知道。”

“別人知不知道不重要,這是佈道天下的大事。”周從文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王經理麼,我們手術做完了,你問攝像師要錄影帶,光碟複製十份,抓緊時間。”

周從文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電話對面的王雪騰感覺到一陣一陣的迷茫,她也像是被一道天雷徑直劈在頭頂,被雷的外焦裡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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