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心裡嘆了口氣,但卻沒直接和他交流,繼續和剛看完胸瓶的患者說道,“都挺好的,肺子完全張開,明天查個片子就能拔管了。”

“周醫生,我拔管之後是不是點完滴就能回家了?”

“原則上我們是不允許的。”周從文笑了笑,“入院的時候不是籤保證書了麼。”

“哦。”患者有些失望。

這人可真老實,周從文笑這說道,“但是麼,我們也不能強行把你留在這,一切都靠自覺。你別給我們添麻煩就行,好吧。”

“哦,我失眠多夢,病房人多休息不好。”患者還在和周從文闡述自己要回家的理由。

“是這樣,我給你說件事。”周從文很有耐心的說道,“幾個月前,我們普外科有個患者做甲狀腺的手術。第二天手術,頭天晚上就去醫院對面的麵館吃飯,過路的時候被車撞了。”

“……”患者怔了一下。

“這種事兒好說不好聽,管床醫生雖然沒什麼責任,但是麻煩。你看我們患者多多,耽誤臨床工作。”周從文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

“唉,人家周醫生說的多清楚,你自己偷偷摸摸的走就行了。自己把自己管好,出事醫院不負責。”旁邊流鼻血的患者把周從文的話“翻譯”了一遍。

周從文笑了,這個患者不是聽明白事兒的麼,怎麼還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不過他沒有明確這種說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身看著流鼻血的患者。

“怎麼還流鼻血了呢,什麼時候開始的?”周從文很溫和的問道。

流鼻血的患者一臉興奮,“周醫生,我哥們給我求了一個寶貝,戴上後我覺得身體特別好,跟吃了二斤老山參似的。”

“虛不受補,吃老山參吃的火氣太大流鼻血了?看看你這小體格子。”周從文和患者開了個玩笑。

“開胸手術,用咱老百姓的話講叫傷了元氣了。”流鼻血的患者用手裡的衛生紙堵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不補一補怎麼能行。你還真別不信,我這幾天身體特別好,老棒了!”

“什麼寶貝,給我長長眼。”

患者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從文身後的沈浪,不過他沒有拒絕周從文的話,從胸前捋出一條紅色的線繩,把一塊石頭順出來。

“喏,就是這個。據說是天蕩山歪脖子老母開過光的,我這肉體凡胎,真是有點扛不住。”

那是一塊灰色的石頭,有黑色斑點,看上去很普通。

但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周從文看到石頭後第一個想起來的不是勘探大隊的裝置,而是柳小別。

那貨有時候面板好的就像是有放射線一樣。

這話說的,周從文連忙把這種念頭攆出腦海,生怕被柳小別知道。

“多少錢?”周從文問道。

“一千二!這是我哥們給我的價,他和那面的大師熟悉,正常來講這都是不賣的。”流鼻血的患者得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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