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推開處置室的門,“沈浪,抓緊時間縫,普外有個刀傷患者已經不行了,我去手術室做手術,你縫完趕緊去。”

說著,周從文接過護士手裡的胸瓶,但卻沒要刀片、切開包之類的東西,轉身匆匆離開。

女人和她兒子爭吵的聲音不知不覺低了下去。

刀傷,已經要不行了……

這些關鍵詞彙讓人迅速冷靜。

周從文顧不上下面還會鬧出什麼事兒,直接跑去手術室換衣服。

最快的速度換了隔離服,戴上無菌帽,系口罩帶子的時候聽到手術室的大門響。

患者送來了!

周從文拎著胸瓶快步走出去,“李姐,幫我準備個切開包,鹽水。”

他幫著手術室護士把平車拉進來,護士看了一眼患者,“我去,被搶了?下手這麼狠啊。”

“不知道,我去看了一眼,血壓幾乎測不到,高哥催血呢。準備東西,我下個胸瓶再往手術檯上抬。”

巡迴的老護士應了一聲,“你幫我剪衣服。”

把人推到急診間,周從文把患者的衣服剪掉,巡迴護士腳不沾地的送來一堆東西,扔到無菌車上轉身就去安心電監護之類的裝置。

患者已經喪失意識,周從文翻起患者的眼皮看了下,雙側瞳孔對光反射還存在。

爭取時間,爭取時間,爭取時間!

簡單消毒,周從文連把刀片安裝到刀柄的時間都省略了,直接一刀切下去。

患者的面板、皮下組織一片慘白,沒有鮮血流出。只是在刀口的邊緣隱約能看見有一點點的滲血痕跡。

血壓最高60毫米汞柱,周從文把刀片放下,拎起止血鉗子簡單鈍性分離後一鉗子捅進去。

噗嗤一聲,隨著鉗子進入的地方湧出大量黑色的血。

患者已經處於休克狀態,肌肉比較松,胸管很順利的插進去。

“胸瓶!”周從文喊道。

“稍等一分鐘,忙著呢!”巡迴護士沒好氣的回答道。

夜班急診重症的搶救就這樣,忙叨叨的,宛如噩夢一般。

周從文用止血鉗鉗夾胸管的一端,開始縫合、固定胸管。

連線胸瓶後開啟止血鉗,大量黑色血順著胸管流到胸瓶裡,還冒著泡,咕嚕咕嚕的。

“小周,你們開麼?”巡迴護士問道。

“姐,你看她這樣我們能不開麼?”周從文嘆了口氣看著心電監護說道,“至少乾斷了一根肋間動脈,肺子有多少洞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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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麻醉師、巡迴護士把患者抬到手術檯上,急診科的平車上積滿了血,一漾一漾的,仿若地獄。

“李姐,深靜脈穿刺套件備了麼。”周從文看了一眼科室留置的靜脈通道有些不滿意。

雖然醫生護士留了兩個道,但液體的速度也就一分鐘150多滴,這得多長時間能把丟失的液體補進去。

“有,我去給你拿。”

“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