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萬一張友變了呢,周從文抱著萬一的想法。

和張友來到更衣室,周從文開啟更衣櫃拿出白靈芝,回頭看見張友拿著紅盒的軟中華。

“抽我的吧。”張友一呲牙,儘量溫和的說道。

“不了,我抽不慣華子……中華。”周從文微笑道。

“我這是真煙,魔都的朋友每年給我送,都是從菸廠直接拿的。”

“我是真抽不慣,還是靈芝好。”周從文拒絕。

周從文手腕一抖,一根白靈芝“跳”出來。

張友心神一動,想起一件事,“小周,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張主任,客氣。”

“你是黃老的學生麼?雖然說年齡上不符,但……”張友小心翼翼的問道,最後有一個留白,話題扔給周從文。

黃老,心胸外科的傳說級別存在,不說一手開創國內心胸外科,他的作用用一句居功至偉來評價毫不過分。

他有一個習慣——只抽白靈芝。

一年四季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露腳指頭的布鞋,抽著白靈芝,看起來跟農村的老漢沒什麼區別。

張友也沒見過賈老,只知道賈老還活著。

放著軟中華不抽非要抽白靈芝,這個“關鍵”的相同習慣再加上週從文急診大搶救時的做派、心臟不停跳搭橋時候的穩健,那麼答案呼之欲出。

“呵,聽說過,沒見過。”周從文微笑回答道,“黃老是胸外科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咱胸科只有兩名院士,郝主任現在還在臨床一線,可能有機會見。但黃老麼,估計夠嗆。”

呃……

猜錯了!

張友怔了一下。

但周從文的話語裡滿滿的都是槽點。

只有兩名院士?說什麼呢!其他科室幾乎沒有!一個醫療分支學科最多隻能有一名工程院院士,這是潛規則。

老院士不推薦、不離開,下面的“新”人根本沒辦法成為院士。胸科有兩名院士已經很牛了好不好,還“只有”。

這話說得簡直狂到沒邊。

張友默默點燃一根中華,深深吸了一口,“小周,我知道你和陳教授的關係好,但我不希望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呵。”

“你的手術是怎麼練的?”張友好奇的問道,“誰是你老師?”

“跟影片學的,國外的教學影片。”周從文很淡定的說道,“你要是有興趣,一會看眼患者,狀態平穩的話去我家,我給你展示。”

展示……張友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從文。

還是年輕啊,有一點點成就便忍不住要和別人說,期待認可。

不過張友想破了頭都想不到周從文在家能做什麼,難道說他在美國、歐洲有親戚,給他送了什麼高科技產品?

或許是,誰知道呢。

“哪一個副手不想提正呢,哪一個正職甘心落寞呢。”張友忽然把話題一轉,看著周從文的眼睛說道。

這句話頗有深意,張友沒想著周從文能理解,但是偏偏他就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