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

“柳小別,你還沒回家?天晚了,你早點回去,外面不安全。”

“你怎麼這麼囉嗦,跟我媽一樣。”柳小別不耐煩的說道,“對了,我看見用避孕套裝的瓶蓋,你們是操作機械手臂進入食管,然後把瓶蓋套出來的麼?”

“嗯。”周從文點頭。

“隨便找個袋子不就行了?你們醫院無菌手套的手指部分剪下來不可以麼?”

周從文看了柳小別一眼,這姑娘眼睛裡帶著光,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好奇。

“避孕套上有潤滑劑,理論上來講是周圍存在的、對患者損傷最小的一種物品。”

“也是,你說得對。”柳小別從善如流。

“今天的事兒謝謝了。”周從文揹著手,也沒站在原地和柳小別閒聊,而是轉身要回家。

一股子拔X無情的渣男氣質油然而生。

柳小別怔了一下,“周從文,手術是你做的麼?”

“不是,我不會做,是消化內科的夏醫生做的。”周從文敷衍道。

“哦?我看夏醫生是女醫生,按說要是她和患者家屬說這事兒應該很簡單,不會鬧出來什麼誤會。可為什麼夏醫生讓你說呢?”

柳小別站在原地,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冥思苦想。

周從文腳步踉蹌了一下,柳小別是學什麼的?這個分析有道理,自己都沒想到。

給患者做胃鏡取瓶蓋之前,夏醫生在周從文的心裡只是一個牌坊,是補足自己法理上無法操作胃鏡的一個點,而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關鍵點從來只有一個——自己!

但柳小別瞬間發現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周從文覺得有點麻煩。

其實當時要解釋的話得先說服夏明醫生,根本沒有可操作性。按照周從文的性子,他懶得解釋。可是面對柳小別的疑惑,周從文還是站住。

“晚間急診都很忙,夏姐一個人要開啟機器,做手術前的準備,沒時間。”

“哦。”柳小別依舊在沉思。

最主要的不能說,周從文總不能告訴柳小別,一直到現在夏姐都沒想明白手術是怎麼做的吧。

還是把話題岔開。

“你買彩票了?”周從文仔細打量柳小別,忽然看見她手裡拿著幾張體彩的彩票。

“看電視說這屆世界盃有體彩,順路買了幾張。”

“你買的誰贏?”周從文努力吸引柳小別的注意力。

“中國隊啊,第一次進世界盃總要支援一下。對巴西不敢說,對哥斯大黎加還是有希望贏的。”

柳小別嘴裡說著,但很明顯她的注意力還在剛剛的事情上。

周從文覺得這個姑娘很麻煩,便笑了笑,“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想聽麼?”

“一個老爺們繞什麼圈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種話太扯淡,趕緊說。”柳小別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來一些。

“你要是玩玩就算了,但如果長期買的話我建議你一直買男足輸球。”

“……”柳小別皺眉,看著周從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