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部族?!他們也叛變了?”羽翼空衛背上冷汗直冒,趕緊催動精魂,給自己加持一道“防護閃電”。正當他心想是否要發動雙翼之能,飛到天空中與天馬騎手搏殺的時候,頸後感到莫名涼意、寒毛直豎,超乎尋常的直覺閃避能力讓他預感到奪命攻擊逼近,頭也不回就地一滾,躲過了一根銳利投矛。

“是你!”羽翼空衛翻身躍起,就見方才那名投矛壯漢翻過圍牆,看他雙手持矛的樣子,說不定是拿著鋼矛當成登山鎬,爬上了營寨下方的陡峭巖壁。

“喂,這裡……是不是藏了很多孩子?”壯漢的土著語不太利落,但猙獰的面容彷彿人立而起的兇暴熊,緩緩取下後背的雙刃戰斧。

來者正是沃夫,當他得知銜尾巨蛇部族從各地擄掠孩童的訊息後,被勾起童年回憶,怒恨難抑,跟玄微子提出要救回那些被擄掠的孩童,自然,也是要把那些擄掠孩童的人剁成肉醬。

“這是聖鱗之子的命令,是為了葛蘭法茲的未來!”羽翼空衛義正言辭,同時暗暗催動精魂,他察覺到眼前之人力量驚人,於是給自己加持“牛之力量”與“行動自如”,雙臂筋肉膨大狀實,十指勁道足可捏鐵留印。

“不同的人,同樣的鬼扯。”沃夫怒意升騰、熱血沸湧,狂暴力量讓他裸露在外的面板微微發紅,汗孔之中有幾縷蒸汽散逸而出,他的雙眼緊盯著羽翼空衛,將對手細微的一舉一動都納入野獸般的直覺判斷中。

“去——死——”

沃夫怒吼一聲,戰端霎時開啟,戰斧掄動快如疾風,怒劈而下。羽翼空衛手持劍盾,揚臂舉盾一擋,試圖將戰斧攻勢偏開,卻不料沃夫這一記劈砍帶著詭異怪力,中途化劈為砸,斧刃觸及盾牌瞬間,就讓羽翼空衛察覺臂膀一僵,來不及偏轉攻擊,就被巨力重重壓下,整面盾牌撞回自身。

羽翼空衛險些被一斧頭撞飛,卻仗著“行動自如”帶來極佳的平衡能力,立刻後撤半步穩住身形,黑曜石戰劍往下方一掃。

孰料沃夫不避不讓,任由被魔化加持的黑曜石戰劍砍在腿上。劍鋒一劃,羽翼空衛立刻察覺到不對,攻擊的觸感好似砍中了那種韌勁非常、咬半天都咬不動風乾肉。羽翼空衛一瞧,黑曜石戰劍除了刮開沃夫褲腿,對方連一點血都沒流。

只是一瞬愣神,沃夫反手又是一斧,羽翼空衛舉盾抵擋已是來不及,只是側身迴避,躲過這足以將巨石一劈兩斷的攻擊。

然而一招遲疑,立刻被沃夫佔據上風,雙刃戰斧翻飛如驚濤駭浪,迅揮猛砍。羽翼空衛彷彿同時間面對兩三名敵人的夾擊,雙手劍盾左支右絀,腳下連退不止。縱使身上披著三層牛皮與麻布壓打製作的上等護甲,被戰斧狠狠伐斫而下,雖未見血,可滲透入筋骨的勁力,還是讓羽翼空衛動作漸漸跟不上沃夫的攻勢。

“可惡,那傢伙去哪裡了?怎麼還不來支援?!”羽翼空衛內心急切,血吻種祭司按說這種時候就應該出手施法支援,外面都殺聲震天了!

羽翼空衛一咬牙,抓準沃夫攻擊間隙瞬間,主動將盾牌撤下扔出,擋下對面一斧頭,敏捷身形向後飛躍,足尖輕點地面,身後一對羽翼浮現,當即振翅飛起。

“愚蠢,就憑你那點本事,沒資格跟我鬥!”羽翼空衛飛身而起,然後回手抄出一柄短弓,朝著沃夫連珠放箭。

沃夫在地面上揮動斧頭撥開箭矢,拿出投矛奮力擲出,羽翼空衛仗著身似鷹隼的飛行機動能力,輕易躲開。看著地上敵人面露惱恨之色,羽翼空衛心中大快,正要開口嘲弄,卻聽上方天馬騎手大喝道:“沃夫,我來助你!”

隨之便是一道銳利雷箭跨過數百尺距離落下,卻被羽翼空衛身上效力不俗的“防護閃電”給抵消大半威力。

“哈!你們天馬部族還是這麼差勁,老套的‘閃電投矛’、‘雷霆踏擊’,在這年頭還能幹嘛?乖乖獻出胯下天馬,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羽翼空衛狂妄非常,同樣能飛行作戰,他可不曾高看過天馬部族的騎手,那種單一且羸弱的法術手段,在戰場上起不了什麼大用。

“是嗎?那看你擋不擋得住這招!”

騎在健壯天馬上的肖·達恩高舉長矛,周圍空氣中閃電劈擊,灌注矛鋒之上,就見肖·達恩一勒韁繩,胯下天馬嘶鳴揚蹄,以極快速度朝著羽翼空衛衝刺。肖·達恩將閃電魔化長矛架起,抵在前方引動強風如鑽頭旋攪,天馬速度陡增,併合風雷之威,朝著羽翼空衛衝刺而來!

“我會傻乎乎站住不動嗎?”羽翼空衛正要振翅飛騰躲開,卻忽然察覺對方生出一股螺旋強風,形成一條無形風軌鎖定了自己,無論怎樣飛騰躲避都無法甩脫,甚至強風軌道還會產生拉扯吸卷的力量,擾亂自己的飛行能力。

“糟了,躲不開!”羽翼空衛這下才發現,這幫天馬騎手似乎掌握了一些過去不曾有的全新技藝,心中惶恐同時,連忙回身放箭。

奈何周圍旋動強風將輕飄飄的箭矢全都捲開,而肖·達恩架著雷電長矛直刺而來,胯下飛馬更是四蹄雷聲爆鳴,真不知被它踩踏一輪還能保留多少根完好骨頭。

咣——

飛馬雷槍狠狠撞上,羽翼空衛搏命揮劍反擊,卻還是擋不下人馬合一的強大沖擊,當場劍斷甲破,腰腹間被長矛颳走了一塊血肉,腸子都差點被扯出來,悽慘非常。

“可惡!這幫傢伙怎麼一個個都變強了這麼多?以前可沒聽說過啊!”羽翼空衛當即心生退意,也懶得管別的什麼利益好處,給自己施法治療的同時,趕緊振翅飛離。

可等羽翼空衛扭頭欲逃之際,上空忽然掉下一物,直接砸進懷裡。羽翼空衛定睛一瞧,竟然是那位要去聯絡帝國佬的血吻種祭司,此刻他兩眼翻白、張嘴吐舌,渾身僵冷,分明是生機已絕。

“呵呵,這個傢伙可真狡猾,他居然扔下這個營寨,自己獨自跑路了,身上還藏了兩根‘任意門’卷軸,差點讓他溜了。”飄然落下的玄微子化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