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珊多麗點頭道。

……

一陣光塵徘徊在烈火親王周身,湧流的精魂不斷治療那足以致命的傷勢,烈火親王時不時咳出幾塊血沫,躺在床上艱難痛苦地呻吟著。

營帳內中,聖鱗之子皺眉不語,大地親王與大氣親王侍立在旁,表情也談不上有多好看。帳外遠處傳來傷兵們的痛呼聲,整個營地內充斥著低迷的氣氛。

治療法術的光芒漸漸散去,幾名血吻種祭司臉色汗流浹背地鬆了一口氣,烈火親王的呼吸也平緩下來,昏沉睡去。

“聖鱗之子,烈火親王的傷勢已經基本治癒了,只是還需要長久的休息才能恢復施法能力。”祭司連忙說道。

聖鱗之子不耐煩地讓他們離開,上前抬手按住烈火親王的額頭,再三確認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大地親王關切道。

聖鱗之子說道:“沒有大礙,幸虧有太初精魂的祝福保住了他的生命。”

大氣親王嘆氣道:“是我們鬆懈了,沒料到奧蘭索在最後一刻會突然襲擊。”

聖鱗之子沒有說話,大地親王則補充道:“烈火親王的傷勢能夠被治癒,說明奧蘭索突然襲擊,並不能發揮全部力量,否則烈火親王未必能保住性命。”

大氣親王怒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烈火親王沒死,是奧蘭索故意留手嗎?”

“這種時候沒必要刻意彰顯強勢,認清現實才是戰場的正確態度!”大地親王也不客氣:“奧蘭索的實力大家都見識過,他利用魔法陣施展的閃電,甚至能夠重創靈魂。烈火親王這次也不光是幸運,我猜測之前交戰,奧蘭索醫師也有消耗,那種威力強大的特殊閃電,不是那麼容易施展出來的。如果不是看準了我們要撤退,他也不會冒險施展這種消耗劇烈的強大法術。”

大氣親王面露不忿,一下子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大地親王則望向聖鱗之子背影,問道:“聖鱗之子,為何突然撤退?柴堆鎮雖然派出一支很強力的預備部隊,但我們的鱗心衛士並非不能一戰,如果我施展‘活化山峰’……”

“流水親王出事了。”

聖鱗之子說這話時,整座營帳似乎被隔絕在孤立的空間中。

另外兩點陣圖騰親王各自驚疑對視,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聖鱗之子的語氣猶如匍匐在枯枝落葉間的毒蛇,令人膽寒:“那個奧蘭索醫師不知道憑藉什麼手段,似乎勾結了葛蘭法茲內的一些反叛勢力,聯手刺殺了流水親王。我方才藉由巨蛇王冠宮殿,施展預言法術探查葛蘭法茲,並沒有發現流水親王的蹤跡。”

大地親王轉眼冷靜下來:“流水親王向來習慣在各地水域留下自己的魔力,以此保證監視各處。如果未被發現,那他肯定主動將這部分魔力回收,看來是遇到很強大的敵人了。”

“流水親王都被刺殺了,那些人是要在葛蘭法茲內造反啊!”大氣親王氣沖沖地說道:“聖鱗之子,請下令吧!我立刻就趕回去,將那些叛亂份子統統剿滅!”

“然後你也被刺殺身亡?”聖鱗之子冷哼道:“這才是奧蘭索的用意!叛亂份子連流水親王都能殺死,你一個人趕回去,說不定正中對方佈置的陷阱。他這是逼我撤軍!”

“難不成我們就這樣撤軍?”大氣親王無法容忍:“我們一路上付出這麼多,結果連柴堆鎮的一塊磚都沒能砸破,就這樣灰溜溜的撤退嗎?”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啊。”大地親王想明白了,說道:“可是我不太明白,就算奧蘭索醫師聯絡上葛蘭法茲內的叛亂份子,可他為何能夠這麼短時間內就集結出足以刺殺流水親王的人手戰力?”

聖鱗之子說道:“當初我將大聯盟改為葛蘭法茲,其他部族內都有不滿,他們當中有些人選擇出走,估計在那時候起便已經在培植勢力。我原本就是想趁著進軍柴堆鎮的機會,讓流水親王將那些試圖作亂反叛的勢力引誘出來、逐一消滅。

葛蘭法茲內部並不是完全空虛,我在葛蘭卡山城照樣保留了足夠的人手給流水親王呼叫……不過現在看來,他太自大了,似乎是選擇憑自己實力去對付叛亂份子,結果卻徹底敗亡。”

大地親王問道:“聖鱗之子,那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我並不打算撤軍。”聖鱗之子目光堅定:“經歷這幾場戰鬥,我對這位奧蘭索醫師和柴堆鎮的實力已經大概清楚了,勝利近在眼前,現在退縮才是得不償失!”

“但是葛蘭法茲內部的叛亂,勢必會影響大軍的後勤,這樣下去恐怕……”大地親王心懷疑慮。

聖鱗之子擺擺手:“我早就預料到內部叛亂導致物資供應不足。目前大軍所需後勤物資基本囤積在激流灣堡壘中,操蟲師在那裡負責鎮守。堡壘中的物資足夠支撐我們繼續戰鬥一段時間,現在攻取柴堆鎮才是首要,如果能夠奪下那個魔法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每當想到奧蘭索醫師憑藉魔法陣,法術竟能壓過自己一頭,聖鱗之子便止不住內心的貪婪與渴望,他需要更多、更強大的力量,而柴堆鎮這個地方,又好似一直呼喚著自己。

大地親王沒料到聖鱗之子會這麼赤裸裸地表達自己的渴望,不禁脫口說道:“那葛蘭法茲內的民眾怎麼辦?叛亂份子或許會趁機劫掠破壞,甚至會被蠱惑……”

“不用管他們!”聖鱗之子毫不在意:“只要能夠奪下柴堆鎮,葛蘭法茲自然會有更長遠的未來!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葛蘭法茲不需要毫無用處的平民,如果他們受到蠱惑就投向叛亂份子,那說明他們骨子裡就對葛蘭法茲不忠誠!這樣的民眾便應該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