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勸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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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自己唯一一名摸到六階奧術層次的兒子,此刻竟然被弗斯曼扣住咽喉,手持火焰法師之劍,刺穿了他的胸膛,滾滾青煙從胸背焦黑傷口冒出,眼看是徹底救不活了。
“內勒姆,你可要再快一些啊。”弗斯曼在半空中傳來聲音,抬手甩下屍體,“你的兒子們已經被我殺得差不多了,要是還想留下一兩個後代,你或許應該趁早逃跑!”
內勒姆強忍悲痛唸完咒語,魔法陣中出現兩尊刀鋒魔像。這種魔像就像是一尊精金鑄造的骷髏架子,靜默之時,十八片精金長鐮收攏抱合。一旦啟動,下方八根細長如同蜘蛛的長腿支撐起軀體,能夠朝各個方向快速移動,輕輕一躍就能跳出七八十尺的距離。
更別說十八片精金長鐮像是螺旋槳一樣旋轉斬殺,是近戰中的王者,哪怕是高等戰士、身披精金板甲,也能被一輪旋轉刀鋒剁成肉醬!
內勒姆讓兩尊刀鋒魔像跟蜘蛛一樣蹦去支援,將奧秘騎士組成的突擊隊擋下來,激戰不休。而他本人則又掏出另一根通體冰藍的卷軸,光是蒙皮就用上了極為名貴的寶石塵晶織物,肉眼可見泛動著沁人心脾的霜凍靈光。
“父親、救命!快救救我!”內勒姆就聽得耳邊再次傳來呼叫聲,這回是一名女兒,內勒姆還有依稀印象,自己因為太久沒見過這個女兒,在酒水裡下迷藥、把她搞上了床,要不是看見她帶著自己送給情婦的項鍊,恐怕就要發生一樁父女亂倫的事情了。
這名女兒奧術成就不高,但內勒姆很疼愛她,捨不得讓她嫁給普通的有錢人,沒想到如今竟然落入弗斯曼手上,還被他一腳踩到在地。
“給我留住弗斯曼,別讓他逃脫了!”內勒姆不再猶豫,心下發狠,朝掩護自己的那名高等法師說道。
那位高等法師也是嚇了一跳,但戰況緊急,哪裡容得半分遲疑,手勢一劃一舉,隨著咒語聲落,弗斯曼周圍出現大片又黑又粗、堅韌非常的“黑觸手”,連同內勒姆的女兒,一同纏捲包覆起來,幾乎看不見兩人身影了。黑觸手不斷向內擠壓,公牛健馬都能被輕鬆勒死。
轟然一聲,大片黑觸手被“高等爆炎術”直接由內而外炸碎,條條殘斷觸鬚飛脫,像是章魚觸鬚似的,本能蠕動幾下,轉眼消融不見。
“你們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弗斯曼腳踏焦屍,剛要放聲大笑,周圍地面就被一片陰影籠罩,抬頭一看,居然有一座半徑達到六十尺的巨型尖底冰山,以天崩之勢飛隕落下!
冰山墜地、四野皆震,一時間漫天玉碎、地似浪動。墜地冰山崩裂的同時,向四面八方飛濺出犀象一般巨大的碎冰塊,每一塊都堪比投石機發射的巨型石彈,不分敵我地將砸向周圍人群。周圍地面因為霜凍之力頃刻鋪白不說,劇烈的震動足可以將身形穩健的塔盾衛兵掀翻在地。
火舞城外的戰場沉寂片刻,無論是哪一方,都被這驚世駭俗的奧術威能所震懾。光是飛濺而出的碎冰塊,就將半空中一些不及閃避的法師當場砸得身爛頭碎,更別提軍團長弗斯曼被這麼一座上下超過百尺的巨大冰山迎頭撞擊,撞完之後還有五六十尺高的半座冰山壓在上面!
而在高等法師施展“彈力法球”保護下的內勒姆,看著手裡漸漸消散為法術灰燼的“冰山撞擊”卷軸,他強忍淚水,口乾舌燥地喘息起來。
雖說一舉擊敗了弗斯曼,但這份卷軸可是他花了大錢從雅爾諾德王國的宮廷法師那裡買來,本來也是足可以實現一擊殲滅數百敵方軍隊的利器,沒想到要專門對付弗斯曼一個人,而且還賠上了自己一個女兒,實在是心疼、肉疼啊~
但不這樣,內勒姆還真覺得沒有好辦法了,弗斯曼雖然被“廣域次元鎖”干擾、無法傳送,但奧能鎧甲在身,他的飛行速度已經堪比射出的弩矢,各種抗力與豁免又高得不像話,只能依靠最簡單純粹的力量打擊。
然而笨拙的魔像根本不足以撼動如今身披奧能鎧甲的弗斯曼,搞不好被種種魔法加持的他,還真的能夠魔像拼一拼力量。
“還好,法師永遠會有辦法,就算你是‘炎魔之子’……”
咔!
屹立在地的高聳冰山發出崩裂聲響,藍白色的冰山內中,一團火光冉冉升騰,伴隨分山裂石的碎裂聲,整座冰山再度爆碎。只不過這一回沒有冰塊傷人的情形,極致的高溫將冰塊在飛射半途化為蒸騰白氣。
而在能將野豬蒸烤熟透的滾滾白氣中,一道身影、步伐略顯沉重地走了出來,嘩啦嘩啦的甲片摩擦聲,粗重如獅的喘息聲,以及一道震天撼地的咆哮聲:
“內——勒——姆——”
烈火燎天,弗斯曼一腳踏出,炎流吹散蒸騰白氣。儘管此刻奧能鎧甲破碎過半,赤裸的上半身多處傷創,“炎魔之子”豪橫更熾,完全不像是一名法師,抬臂掄拳。
經過“奧能置換”而擁有解離效果的火焰覆蓋手臂,弗斯曼足乘火浪飛身而起,隨即一拳砸落,直接將保護著內勒姆和另一位高等法師的“彈力法球”轟碎!
吃驚得嘴巴大張的內勒姆腦中空白一瞬,而他身旁那位高等法師更是不管不顧,嚇得轉身逃跑,完全沒有施法者的聰慧冷靜。狼狽之餘還踩到了自己的法師袍下襬,當場摔倒在地,眼珠子磕在一塊尖石上,貫入顱內,滑稽喜劇般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內勒姆立刻反應過來,正要瞬發一道傳送法術,卻驚覺自己仍處於“廣域次元鎖”範圍內。
而弗斯曼則一步搶上前來,一記裹著熊熊烈焰的上鉤拳,直接轟在內勒姆的下巴,就算有恆定的“魔法排斥術”護身,卻擋不住由奧能生成的火焰。哪怕依靠“火焰免疫”與“高等法師護甲”,抵消了絕大部分傷害,內勒姆還是被砸得頭昏眼花、牙齒磕碎,疼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弗斯曼一記左勾拳打得內勒姆眼冒金星,一記右勾拳轟得內勒姆口水潑灑。弗斯曼像是擂臺上的拳擊手,拿著內勒姆當沙袋,或是勾住後頸提膝猛撞,或是側身鞭腿將內勒姆掃倒。
“就這樣?!”弗斯曼揪住內勒姆的頭髮咆哮質問,把他的頭一遍遍往地面上砸,撞出一圈淺坑。
而當弗斯曼正準備發洩這段日子以來的內心憋悶,卻驚覺一陣直達靈魂的寒意!
弗斯曼動作停下,望向城牆上空,一道模糊身影朝自己扔來了一個圓滾滾的事物。
弗斯曼放開內勒姆,本能地向後連連避讓。那個圓滾滾事物好像有靈性一樣,掉落在地還一直追著弗斯曼滾動,直到滾動停下,弗斯曼這才看清楚——那是芬拜倫死不瞑目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