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有‘解除魔法’的效果嗎?”弗斯曼立刻辨識出來,正欲動作之際,就發現內勒姆朝著黑巖監獄方向而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跑得了嗎?”弗斯曼抬手虛託,火元素不斷召聚彙集,形成一顆人頭大小的熔岩球,直接朝著內勒姆扔去。

熔岩球飛行過程中不斷膨脹,幾個呼吸後就變成農舍一般碩大,無情地砸落在火舞城的地面上。

一股驚天炎流爆散開來,擴散的衝擊氣浪將周圍搖搖欲墜的建築直接掃平,好似綻開花朵般的飛隕碎片,仍舊帶著火元素位面的恐怖熱力,將大地燙得點點斑駁。

與此同時,黑雲之中的恆益子大發雷霆,一道沛然威明猛烈的雷電劈在紫金劍光之上,飛劍頓受加持,劍鋒一舉擊穿“力牆術”,以銳不可當的鋒芒,直接刺中弗斯曼的左胸!

一滴岩漿般的橘紅血液從劍刃處滴落,雙手巨劍貫穿了精金胸甲和獅鷲鬃內襯,劍鋒刺入弗斯曼胸膛半寸深淺,前進勢頭便完全竭盡。

此時雙手巨劍紫金光華盡散,劍身上那串符文受風一吹就飄然無蹤。

弗斯曼臉色陰沉地將劍抽出,光是這個動作,便讓本就不堪負荷的巨劍崩斷成許多碎片。

抬手按了按傷口,已經呈現非人化轉變的弗斯曼,體質遠超一般法師。區區這點傷勢,根本不能重創弗斯曼,甚至無需治療藥劑,傷口就能自行痊癒。

帶著如同火山即將爆發的憤怒,弗斯曼望向地面,被自己一發“熔岩球”砸毀的地面,暴露出殘破的下水道管渠。

“又躲到地底下面去了嗎?愚蠢!”弗斯曼沒有急著去追,他再度飛往監獄,如今此地的戰鬥情形已經大為緩解。那些古怪的亡靈在軍團士兵拼死捍衛下,終於在距離監獄大門三十尺處緩下攻勢。

尤其是第二批軍團支援的前後夾擊之下,就將那些亡靈消滅得七七八八,天上黑雲也不再降下酸雨,法師們也不斷施展“造風術”、“操控天氣”,將黑雲驅散。

而那個突然出現的風暴巨人,雖然一時拖住了幾名高等法師,但在連翻奧術招呼之下,也被轟得七零八落,最後爆出一團如黑風的濃烈負能量後,消散不見。

“軍團長……我們沒能留住那群法師,讓他們逃出去了。”傳訊法術中,是屬下辦事不力的羞愧語氣。

弗斯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入表面滿是冰渣酸水、白灰焦痕的黑巖監獄,來到最深處關押著內勒姆家人的牢房外,看見那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行刑官埃瑟,他手裡還拿著一根“閃電束”魔杖。

“起來!”弗斯曼沉聲喝道,一把奪過了魔杖。

行刑官埃瑟臉色蒼白,似乎被外面戰鬥給嚇傻了,臉上肥肉伴隨顫抖下巴不斷晃動,讓弗斯曼看得心生厭惡。

“開門!”弗斯曼下令道。

行刑官埃瑟連忙上前將牢房門開啟,裡面是一群蜷縮在角落處的婦孺,母親緊緊抱著子女,誰也不敢說話,只有嬰兒哭泣的聲音。

弗斯曼面如冰霜地邁步進來,他二話不說,抬起“閃電束”魔杖,連連抬手,甩出一道又一道的白亮閃電,將牢房中照得慘白。

行刑官埃瑟聽著裡面傳出的短促慘叫,臉上五官幾乎要擠在一塊,肩頭聳動,恐懼不已。

直到內中安靜下來,弗斯曼才一臉陰冷地走出牢房,將魔杖扔到行刑官埃瑟的腳邊,說道:“將屍體掛到城門上。”

“是、是……”行刑官埃瑟只得連連躬身點頭。

待得弗斯曼離開監獄,行刑官埃瑟緊張臉色才鬆弛下來,摸了摸被袖子遮住的鑲珠手鐲。

……

芬拜倫看著在行刑官埃瑟指揮下,被吊在城門上方的一排大小屍體,由於閃電的威力,屍體焦黃髮黑,幾乎辨認不出本來面目。

在芬拜倫身旁,是卸下盔甲的弗斯曼,見他揉了揉左胸,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弗斯曼不太高興地回了一句。

“酸雨風暴、亡靈大軍、風暴巨人,看來他們真的透過某種手段,完全吸收了狄安特大法師的學識,就連過去只是停留在紙面上情報,這回也得到證實了。”芬拜倫眼神凝重:“我甚至懷疑,援助內勒姆的是不是隻有奧蘭索醫師一人。”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之前那批投降的法師與奧秘騎士,如今集體逃離,肯定是要去黑巖行省集結軍隊了。”弗斯曼目光遙望火舞城外遠方起伏極為平緩的蔥蘢大地,說道:“這樣也好,成天被拖累在城鎮裡,反倒讓他們到處鑽空子、推諉敷衍。”

芬拜倫則說道:“可是內勒姆並未逃離,他們……”

“他肯定逃了!”弗斯曼仰望還是一片陰沉的天空說道:“今天看到他一身的裝備,如果要逃,這麼大的城市,很難全部嚴防死守。倒不如讓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發揮帝國軍團的優勢,一口氣把他們全部端掉!該打的仗,終究要打!”

芬拜倫點頭道:“只要我們還掌控著火舞城,為了爭取這個重要的交通樞紐,他們就不得不盡快集結軍隊給我們戰鬥。到時候戰鬥的主動權反而在我們手裡!但是……”

“有話就說。”

芬拜倫吸了口氣,說道:“如今城中瘟疫蔓延越來越嚴重了,我們軍團中也因此折損了不少人手。外城區平民的物資需求也越見匱乏了。”

“內城區。”弗斯曼說道:“下令讓那些富戶限時內拿出足夠糧食物資,不服從的,直接破門抄家!”

芬拜倫皺眉道:“可是這麼一來,商會聯盟與我們的合作……”

弗斯曼臉上充滿厭惡表情,說道:“商會聯盟這種寄生蟲,靠著兩方下注掙得盆滿缽滿,這一回也該輪到他們割肉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