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提烏斯先給自己施展一個“忍受環境”,沒有充足魔法物品的法師,實力其實是大打折扣了,低階法師搞不好會被一名普通士兵砍死。

玄微子這時候轉向對阿庫瑪·瑪塔塔說道:“帶路吧,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霸佔了你的巢穴。”

“對了,這件事不告訴薩雷米和塔瓦隆嗎?”沃夫問道。

玄微子掃了柴堆鎮一眼,說道:“他們不等我表態就自己做事,那我做什麼也沒必要向他們報備。”

……

“請問一下,教會禮拜堂怎麼走?”年輕扈從一身風塵僕僕,一手牽著馬匹韁繩,臉被寒風凍得發紅,眉毛還帶著絲絲白霜。

此地是萊根城,金冠木自治領西部最大的城鎮,地處交通要道,是周圍小型聚落物產中轉的重要樞紐。無論是木材、毛皮、糧食還是各類殖民地特產,都匯聚在此。

這裡有著夯土與石砌混雜的城牆,由於土著幾乎不會逼近萊根城,頂多只有一些流民強盜,所以城防比較疏鬆。商旅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做生意,比起最偏遠的聚落村鎮,還是城市更讓殖民者覺得安心。

同樣,在人口密集的聚落中,基本都會有神聖之主的禮拜堂,供居民祈禱祝福,也是治療傷患疾病的重要場所,沒有人不知道其位置。

可惜年輕扈從上一次跟薩雷米爵士,只在萊根城的教會中停留了一晚,他早就記不清方位,只好向路人詢問起來。

“大路直走到頭轉右就看見了。”路人看了年輕扈從一眼,問道:“怎麼?受傷生病了?”

“哦!不是,我是來尋找教友支援的!”年輕扈從已經覺得自己是教會的一份子了。

“那你小心點,現在萊根城教會的日子可不好過。”路人說這話時,眼珠子警惕地掃了掃周圍。

“發生什麼事了嗎?”年輕扈從記得萊根城教會的確不算太繁榮,可也不至於日子不好過,上次他還在那裡喝了兩大碗奶油濃湯呢。

“還能有什麼事?那個赤紅伯爵要取締萊根城的教會。”路人說道:“小夥子,我看你也是有虔誠信仰的人,趁現在麻煩還沒上身,就趕緊跑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赤紅伯爵?是萊根城的領主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喂,你別走啊……”年輕扈從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個路人裹緊衣服,一聲不吭地扭頭離開了。

年輕扈從捉摸不定,只得牽著馬匹,按照指路來到教會的禮拜堂。然而此時禮拜堂外一片寂寥,甚至沒有人掃雪,這完全不合規矩。

誰不知道神聖之主教會的聖職者們掌握治療傷病的神蹟?每天都會有來教會禮拜堂的病人,就算沒有掌握神蹟的聖職者,來祈禱祝福的人也是絡繹不絕的,怎麼可能會有禮拜堂外空無一人的情況?

年輕扈從上前敲門,敲了好幾次,砸在厚實木板上的拳頭都隱隱發痛了,才有人前來開門,而且非常謹慎地開一條小縫隙。

“禮拜堂不開放了,回去吧!”

陰暗中吐出一句話,眼看著門縫就要合上,年輕扈從喊道:“我是薩雷米爵士派來的!請求教友的支援!”

大門後面的人沉默了一陣,說道:“你等一下。”然後禮拜堂大門再度牢牢閉上。

年輕扈從環顧四周,禮拜堂附近似乎變成了某種禁地,沒有人敢靠近,遠處街道上的行人稀疏,偶爾有幾個朝自己望來,就像見到什麼倒黴鬼一樣,避之無恐不及。

等了好一陣子,禮拜堂的大門才重新開啟,走出一名頭髮蒼白的消瘦老人,正是萊根城教會的主教,他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色牧師袍,說道:“你是薩雷米教友的扈從?快進來吧,馬匹拴在門外。”

拴好馬匹,年輕扈從趕忙進入禮拜堂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完全沒有神聖之主禮拜堂那種光輝燦爛、明光熠熠的氣象。

“薩雷米教友叫你來做什麼?”老主教問道:“他在柴堆鎮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老爺在柴堆鎮已經開始修建禮拜堂了,但是苦於人手不足,希望萊根城這裡能派幾位教友前去協助。”年輕扈從掃視一圈,發現此地神職人員不如自己之前來過的多。

老主教也回頭看了一眼,嘆氣說道:“你不知道,赤紅伯爵打算取締教會在此地力量,我們不少人都受傷了。”

“怎麼會?他這麼做不怕引起教會的反擊嗎?”年輕扈從只覺得不可思議。

“教會現在……恐怕也是無力應對了。”老主教似乎也蒼老了不少:“你趕路很累了,先去歇息吧。凱爾登,你帶這位教友去休息。”

老主教坐在長椅上嘆息,年輕扈從只得跟著那個叫做凱爾登的神職人員離開。

兩人來到一側廚房,凱爾登給年輕扈從端來一杯熱牛奶,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柴堆鎮日子不好過嗎?”

“還好吧,主要是情況比較複雜。”年輕扈從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話,看對方跟自己差不多大,於是痛痛快快地傾訴起來:“現在柴堆鎮除了我和老爺,還來了一位翠環賢者,老爺跟他似乎有些矛盾。而不久前聽說還有一夥法師來到柴堆鎮,聽老爺的說法,他們是來找什麼古代遺蹟的。”

“遺蹟?你是說土著守護著的遺蹟?”凱爾登眼神中止不住地流露出興奮之色。

“嗯,最初也是柴堆鎮的獵人發現的。”年輕扈從有些疲憊:“其實大家耕田勞作、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非要為了這些東西打打殺殺,這多累啊。”

“對、對對。”凱爾登連連點頭,說道:“你餓了吧?我給你弄些吃的來,你就現在這裡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主教都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