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把王大牛約出去,是奔著生米做成熟飯去的。

如果她跟王大牛成了兩口子,衝咱跟王大娘的關係,我自然會幫她脫罪。”

“啥?”岑松暴走。

岑歡莫名自責,“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以為我的心態一直很平和,其實張寡婦搞出來這件事情還是影響到了我。

趙媒婆跑到村子裡來跟大牛哥相親,自然知道我是誰,我跟和家的關係應該也被她掌握了。

我跟她沒有交情,不會庇護她。

所以她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讓我不得不庇護她。

大牛哥太老實,哪裡是那個騙子的對手,而且他是個男的,有些事情有嘴說不清……”

“那,那現在怎麼辦?”岑松慌了神,根本冷靜不下來。

岑歡攤手,她知道得太晚了,“咱們離公社太遠,又沒辦法通知到大牛哥讓他趕緊逃命,只能寄希望於大哥和二牛哥在事情發生之前找到大牛哥,把他帶回來。”

岑松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麵包做得咋樣了?這個時間和雨還沒來,是不是不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岑松和岑歡走到窗前,等待汽車到來。

坐在炕上打瞌睡的王小妹突然醒來,暗搓搓的湊到窗邊,發現和雨和一個陌生洋氣的年輕女人跟著岑歡岑松走進岑家,她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

上次那個女人拿走了很多面包,這次又來了,她和岑歡在投機倒把。

這下抓到岑歡的小辮子了!王小妹激動得臉都紅了,她摳開窗戶紙,悄悄鑽出去,貓著腰往許成家跑。

岑歡房間裡,她坐在炕上招待和雨和她的同事肖紅梅。

岑松沒有跟著進來,直接去了麵包房。

肖紅梅是個自來熟,忍著心頭的膈應,拉著岑歡的手左看右看,“我瞅著這手跟我的也沒啥區別,咋就這麼巧呢?”

“肖同志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岑歡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把手縮回去。

這個不速之客,似乎想打破她和和雨的聯盟,岑歡感覺到了危險。

和雨捧著茶杯暖手,心裡有些煩躁。

這兩天她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把肖紅梅甩開,讓她摸到了岑歡家來。

岑歡沖和雨眨眨眼睛,“小姑,我鄰居給了我一些榛子,我做了些餅乾,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捎點?”

“好啊!我正好沒吃過榛子味兒的餅乾呢。”和雨把自己帶來的包袱交給岑歡。

“這個是我三嫂的一點兒心意,本來她想親自來的,我小侄女病了,她脫不開身就託我捎來了,岑楊他們呢,怎麼沒見人?”

“大哥不在家,二哥他們好像在廚房,嬸子太客氣了,這麼點小忙還送我東西,真讓我過意不去。”岑歡接過包袱,放在一邊。

“我去找他們!”和雨笑眯眯的下炕,往外走。

肖紅梅目送和雨出去,下意識的往岑歡身邊坐了一點。

她從兜裡掏出一朵頭花,塞到岑歡手裡,“現在市裡最流行這花兒,你戴起來肯定好看。”

這玩意兒供銷社就有賣的,一毛錢一朵,很多人追捧,她卻覺得有點俗,白給她都不想要。

這女人用這麼點玩意兒當糖衣炮彈攻克她,她太小看自己了……

“謝謝!”岑歡欣喜若狂,把頭花攥得緊緊的,好像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肖紅梅湊近岑歡,“不用謝,回頭我再給你弄更好看的,岑歡啊,你家的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