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表示聽不懂了,什麼叫帶回來?

然後他們就聽到岑橘的解釋,“八年前向陽村大旱,幾乎顆粒無收,我們兄妹五個快餓死了,縣裡有人家家裡沒孩子,想要個小子給家帶個孩子去。

本來他們看上了我三哥,但我三哥太能吃,他們不肯要,我就跟他們走了。

今年我養父養母生了自己的孩子,我大哥他們把我接了回來,臘月二十八我才到家。

我五妹緊趕慢趕的給我趕了床褥子出來,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做被子,就和三哥扯著蓋。

能回家我已經很知足了,別的都無所謂。

外面再好我還是喜歡自己的家,畢竟我的根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調查組釋然。

“我看你們家就一副碗筷,家裡五個孩子咋吃飯?”

“這個簡單,輪流吃!”岑橘說著,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們輪流吃飯,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國字臉看看岑橘,讚許的點點頭。

安貧樂道,不卑不亢,這孩子真不錯,到底是烈士之後。

他對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站了起來,“岑橘同志,我們幾個要去一趟大隊長家,麻煩你給帶下路!”

岑橘欣然點頭,帶著調查組去了許大隊長家。

許大隊長看到國字臉,心臟抖了兩抖。

這大過年的,公社的領導來找他感覺準沒好事兒,“三位領導,快裡面請!”

國字臉拍拍岑橘的肩膀,“岑橘同志,你辛苦了,回去等訊息吧。”

“不辛苦,有勞領導了!”岑橘退後三步,才轉身走人。

國字臉望著岑橘的背影消失在村道上,才拍拍身上的風雪帶著同伴走進許大隊長家。

三個人被許大隊長請到了大廂房,各自在炕下的椅子坐下。

許大隊長在一旁恭恭敬敬的侍候茶水,猜測他們前來的目的。

“我們這次來向陽村主要為了走訪調查岑良,陸晚晴的撫卹金被霸佔一事兒。

你去村子裡找幾戶人家,我想跟他們說說話。”

“哎!”許大隊長放下茶缸子,去廚房把燒火的許杏花召出去。

“你去村子裡找幾戶人家過來,領導要調查岑歡父母撫卹金的事情。”

許杏花看看他爹,點點頭出去了。

許大隊長回去,戰戰兢兢的坐在國字臉對面。

國字臉端著茶缸,雲淡風輕的問起,“岑良夫妻撫卹金被霸佔這事兒,許大隊長知道嗎?”

“知道,咋能不知道!”許大隊長連連點頭。

“為這事兒,我沒少去找岑溫和岑恭,結果人根本就不搭理這個茬,我也很無奈啊!”

國字臉三人對視一眼,那匿名信裡分明說許大隊長根本不管這事兒,他有可能跟岑溫岑恭勾結狼狽為奸。

許大隊長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話一出口,這屋子裡的氣氛就有點僵,心裡咯噔一下,八成是岑橘說了什麼對他不利的話。

他腦門上的冷汗,嗖嗖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