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時間緊,任務重。

岑歡就著煤油燈微弱的光線,飛快的絮棉花。

她有前世的縫紉基礎,又有老虔婆的教導,絮棉花的動作十分純熟。

小岑歡才七八歲,靳老爺子就讓老虔婆教小岑歡縫紉活兒以及屋裡一整套夥計,完全把她當孫女養。

養著養著大孫子媳婦喜歡上了二孫子,靳老爺子大概是被氣死的!

小岑歡是個瞎的,被人忽悠瞎的,不然怎麼會喜歡靳老二那個白嘴巴呢。

老虔婆大概是看出什麼來了才在靳老大剛走就打上了小岑歡的主意,完全違背了她做個望門寡,安度晚年的初衷。

今天她第一次跟老虔婆過招就知道那是個難纏的,尤其她那句她明天還會來簡直灰太狼的外婆上身。

岑歡感覺自己像案板上的羔羊,老虔婆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她是來養老的,不是受人擺佈的。

這樁婚事,岑家的態度,自己的態度都不重要,老虔婆有自己的想法。

岑歡握緊拳頭表示,她要讓老虔婆自己打退堂鼓。

老虔婆只聽靳老二的話,這事情得著落在靳老二身上。

具體怎麼操作,她要想想。

岑楊他們的被子縫補好了,岑歡催著他們去睡覺。

明天一早隊上算工分,他們三個都要去。

還要走十幾里路去公社置辦年貨,必須早點睡才起得來。

岑楊和岑松,岑榛猶豫了一下就被岑歡轟走了。

岑松躺在炕上,聞著皂角的清香,渾身舒坦。

五妹的改變挺好的,比一輩子活得稀裡糊塗的好。

下午五妹唸叨要買啥來著?

岑松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聽著旁邊的岑楊,岑榛的呼吸聲,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岑歡將岑楊三兄弟的棉襖都補好了送到他們房間,躡手躡腳的回去。

她聽到外面雞叫頭遍,又磨蹭了一會兒,估摸著差不多快一點了。

現在沒個手錶,真不方便。

於是,岑歡把手錶也安排了一下。

理想越來越豐滿,現在就剩下掙錢了。

岑歡把棉襖縫好,麻利的穿上,趁黑趕到看戲現場。

村子中間,靳家院子後面的柴火垛子底下。

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心裡有點慌,難道又不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