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派出所調解室,岑歡兄妹一撥,周家一撥,隔著一張方桌子而坐,方桌左邊坐著娃娃臉。

他看看靳以驍面前的錄音機,放下手裡的鋼筆,清了清嗓子,“今天你們的案子由我來調解,我們只是瞭解到了周遠這一方的說法,岑歡你也說說吧。”

“好!”岑歡從善如流,從最開始說起。

“二十多年前,我父母和周叔嬸子走得比較近,幫他們夫妻找到了煤場和供銷社的工作。

我父母犧牲後,他們感念當年我父母的恩情,逢年過節一直在接濟我們兄妹。

周進覺得是他們家的糧食,救濟了我們兄妹的命。

救命恩人,就是從這裡來的。”

娃娃臉一臉蒙逼,這算哪門子的救命恩人。

不過是以恩抵恩。

“岑歡,你不要狡辯了,如果沒有我爸媽,你們兄妹就餓死了!”張春桃端起了救命恩人的架子,囂張得不要不要的。

娃娃臉敲敲桌子,告訴張春桃,“我現在在讓岑歡說話,你不要插嘴!”

“是是是,我就是怕你被她騙了,說句公道話。”張春桃訕訕的笑道。

娃娃臉無語,轉頭示意岑歡繼續說。

岑歡點點頭,“我們兄妹都很感念周叔和嬸子的恩情,在手頭寬裕後,隔三差五的送了些東西過去。”

“那麼點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張春桃不屑撇嘴。

娃娃臉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看向張春桃,“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聽見了!”周遠急忙拉了張春桃一把,讓她別再說話。

“如果再插話,就出去!”娃娃臉撂下話,讓岑歡繼續。

張春桃老實了不少,她這個當事人決不能出去,還指著罐頭生意賠償呢。

岑歡看看張春桃,你不說了,那我開始咯?

“東西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們兄妹的心意。

前陣子我哥他們住院,張春桃朝我索要麵包,我沒同意。

那會兒麵包窯都毀了,沒地方給她弄麵包。

張春桃很生氣,跟我家人發生了一些口角衝突。

後來,周遠找我要了兩罐草莓擺平這件事情。

沒多久,周遠又上門了,說張春桃懷孕了,要吃草莓罐頭。

我把最後兩個草莓罐頭給了他。

前些天,我到省城去了一趟,回家的時候我哥告訴我周遠和張春桃強行拿走了五十個罐頭,商店的人來拉罐頭,可罐頭不夠,也沒有原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