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事重重的來回踱步在高高的龍桌後,朝陽不知道深夜半夜他忽然將自己叫至怡和殿是所為何事。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久的朝陽都快忘記有這個人了。

朝陽輕輕跪下,還未來得及請安,一本奏摺已經飛一般的落在面前,重重的打在已經撤去厚實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讓她心頭一驚。

又是什麼奏摺,難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這些天朝陽已經習慣清心寡慾,不聞不問的日子了,她的心無法再承受新的打擊了。

朝陽看著面前的奏摺,猶豫著。

皇上厲言道:“為什麼不看?”

朝陽道:“臣妾不敢。”

他道:“朕準你看。”

朝陽猶豫半分,道:“臣妾不看。外朝的事情與臣妾無關,臣妾不願自取其擾。”

他冷笑道:“說得好。如此看來,朕是多慮了。朕一直猶豫,安慶王有謀反之意,該如何處置。如今不必再猶豫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朝陽大吃一驚,安慶王謀反?任她再沉穩萬倍,也實在冷靜下來,她抖抖索索開啟了奏摺,原來世凡到了成都後便託病不願再前行,已滯留成都將近半月。負責押送其前往的御前侍衛陳開元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上奏請示皇上。

只是託病不願前行而已,並非謀逆,朝陽鬆了一口氣,原本嚇得蒼白的臉也恢復了點臉色。

不知何時,他已走到了朝陽身邊,居高臨下,俯視著朝陽,發出一聲冷笑,嘲諷道:“你不是說不看嗎?”

朝陽無言以對,只能低頭不語。

他怒道:“你的心還是在他那邊!”

“皇上若是始終糾結於此,臣妾也百口莫辯。只是臣妾想問皇上一句,皇上如此糾結,是不信任臣妾,還是不相信自己?”朝陽抬起頭,注視著他,輕輕的但卻異常堅定的道。

“你……”他的眼裡閃著憤怒的之火,嚴厲的盯著朝陽,朝陽無所畏懼,也不甘示弱看著他。

他眼裡的怒火終於慢慢熄滅,收回眼神,沉聲喚過安承,道:“傳朕旨意,著太醫署派太醫隨侍安慶王爺共同赴滇,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安承領命匆匆退下。

他在朝陽邊上默默打轉,許久,才緩緩的道:“你對朕如此冷淡,不就是為了保全世凡嗎?現在他如此斗膽置朕的旨意與不顧,朕都忍了,那你的氣消了嗎?”

朝陽一怔,吃驚的抬起頭望著他,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睛是如此陰亮,直直的盯著朝陽看,像是能穿透朝陽的心一樣。

他,真的是個魔鬼,朝陽的心竟然就這麼被他看穿了。朝陽不由的緊張起來,心頭像有塊巨石壓著一般,不能呼吸。

他拉起朝陽,抱朝陽在懷中,道:“朝陽,莫生氣了行嗎?朕為了你,已經一忍再忍,一退再退,若非顧忌你,朕不會如此猶豫不決!”

朝陽心頭一顫,他竟然這麼低聲下氣的求自己?她還以為皇上看穿了自己的用心必然是暴跳如雷。若是他真對自己用強,她不知道這次是否還能如上次一般心靜如水的抵抗住,可是未曾想他忽然對自己軟言軟語起來。朝陽心一軟,眼淚竟然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朝陽……”他見朝陽不說話,又溫柔的呼喚道。

朝陽淚如雨下,不知如何應對,他輕輕的喚著“朝陽”,俯身親吻朝陽的臉頰,溫柔的汲取臉上的淚花。朝陽腦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站著,任由他抱著,竟然一時忘了該如何做。。

他深情的吻著朝陽,越吻越深,朝陽全身發軟,若非他的手有力的扶著朝陽,恐怕朝陽將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