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心灰意冷（下）

煜佑的事自然就此擱置，沒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能再回到朝陽身邊。要不回來跟著淑惠妃也好，林家已經朝不保夕，沒有人知道未來的路會是這樣。煜佑跟著，說不定會受牽連。但是跟著惠妃就不一樣，惠妃是宮中的老人，與皇上有恩，又生性淡然，後宮之中既不與人為敵也不與人爭一己之長短，反而更能給煜佑安然的庇護。

煜佑是朝陽最後的軟肋，但是她能給自己的兒子爭取什麼呢？她不能，從林家出事的那一瞬間，皇上已經為自己的兒子想好了出路，而朝陽是註定會被棄掉的棋子。這一點，已然清晰，所有的愛恨情仇，終將是一場空。

這是打壓朝陽最好的時機。皇后剛開始還給朝陽點氣受受，但見朝陽逆來順受，既不反抗也不在意，便也乏味了。在宮中，一個人如果失了威脅，也就沒有被針對的意義了。如今誰都知林家失勢了，朝陽失寵了，她連自己的皇子都保不住給了他人撫養，她還有什麼可值得掛念的呢？她的心已不在了，在宮中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皇上畢竟還是念了舊情，雖然不再恩仇，卻也沒有褫奪朝陽的妃位。妃位保住了，但少了恩寵和額外的賞賜，沒了林府的支援，靠著原有的份例只能勉強度日。很快，連小廚房的供給也斷了。

雖然庫房裡滿滿裝著賞賜，只是，這些東西只能看不能用，就算價值連城又如何，又不能私自拿出去當了。更何況好多都是先帝賞給姑姑的遺物，朝陽也不敢擅動。

日子一下子平淡起來。朝陽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每日向皇后請安後，便會同淑惠妃一起至宜韻宮看看煜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朝陽發現惠妃倒真是個好人，怪不得皇上都敬重她。

惠妃並未因為林家出事，朝陽朝陽失寵而另眼相待，相反，卻當任何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如既往的對待朝陽，甚至是寬慰和勸解，對煜佑更是照顧有加。兩人仿似有了默契一般，不再談論煜佑的歸屬，只是姐妹相稱，一同撫養照顧煜佑。

朝陽也很識趣，從不會在宜韻宮中呆很久，每天能夠看到煜佑一眼就很滿足。一般，她到午膳時分回宮了，直到用過晚膳才再過來看煜佑一眼，幫著惠妃一起照料。除此之外，朝陽都靜靜的呆在自己宮中，從不外出。這也是因為午膳時分，皇上早朝完畢，有時會到後宮走走，給太后請安，看看皇子公主，或者是留在哪個嬪妃處共用午膳。朝陽不想見到皇上，一眼也不願意。

董凝雲恢復了以往的清秀可人，重複恩寵，與德妃平分秋色，成了後宮中承受雨露最多的妃子。太后對她又開始另眼相待，賞賜不斷。她在宜韻宮的時間也少了，不是陪太后喝茶，就是伺候皇上筆墨，或是陪皇后逛御花園。朝陽去宜韻宮兩三次才能偶然遇到她一次。

那日，她攔住朝陽，盯著朝陽的眼睛，不解的問道：“皇上對你的心，你是陰白的。你為什麼要走我的老路？”

朝陽淡淡一笑，推開她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曾經說過，你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你終於得償所願，我該祝賀你才是！”

她那雙充滿靈氣的深眸微微一轉，幽幽的嘆道：“那日的負氣話，你還記著。”

朝陽道：“那不是你的肺腑之言嗎？”。

她嘆了口氣，道：“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