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該將太妃召見之事告訴世煊。轉念一想,她只是思女過度,朝陽又何苦在雪上添霜,讓世煊更為難呢,便道:“等到了長安,我去給太妃請安,希望她能寬慰一點。”

世煊道:“你自己一切保重!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

朝陽點點頭,看見丁林就在他身後,就朝丁林看了幾眼。世煊道:“這就是當日救了你的丁將軍,皇兄特命他守在你行駕左右,確保你的安全。皇兄如此愛護你,你可高枕無憂了。”

朝陽笑了笑,放下簾子。這個丁林,總是看著眼熟,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去洛陽的途中,好似從前,很久之前就已見過一般。

朝陽忽然想起世凡的事情,連忙掀起窗簾,可是世煊已經騎馬走了,正失望之餘,忽聽有人道:“昭容,有何事吩咐?”

朝陽抬眼一看,竟然是丁林。

黑夜之中未能詳細端看,上次皇上屋中,也是偷偷一瞥,如今兩眼相視,竟然齊齊打了個照面。

只見他面如冠玉,眉清目朗,稜角分明,騎在馬上風度翩翩,似笑非笑的看著朝陽,眉目間竟有幾分像世凡。

朝陽臉一紅,放了簾子也不說話。他真是大膽,竟敢隨意和皇上妃嬪說話,真是活膩了。

一會兒,有人叩窗,朝陽忙掀開簾子,世煊道:“你找我?”

丁林騎著馬踱在世煊身邊,目眺遠方,並未朝他們看。

朝陽心下感激,輕輕問世煊道:“有世凡的訊息嗎?”

世煊忙左右顧盼,道:“你又要做死!”

朝陽輕咬下唇,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他俯下身,輕輕道:“五哥已經領軍攻至南詔國首府太和城,奈何南詔國國王御駕護城,舉全國之禮抗齊,尚不知吐蕃是否會出兵相助,五哥也不敢貿然進攻,現正在僵持之中!”

朝陽道:“他們求和嗎?”

世煊道:“現在還未知。不過聽說有求和之意。”

朝陽道:“若是求和就好,就怕一打打個兩三年,不僅生靈塗炭還勞民傷財。”

世煊道:“這不是你該關心之事。你應該多加避諱,若是被皇兄得知,免不了生你的氣。”

朝陽道:“放心,我只會問你一人。”

世煊道:“我也不與你多說,閒言閒語若是多了,落入皇兄耳裡,免不了多些麻煩。”

朝陽忙放下車簾,世煊的擔心的確是對的。只是,如今朝陽不能在皇上身邊侍候,猶如與世隔絕一般,萬事不知,只能乘著在路上的機會問問世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