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閒坐一會,各自散了。

走出延韻宮,朝陽特地在宮外停頓,等兩位王妃走了出來,道謝道:“朝陽壽辰之日,多謝兩位王妃記掛,送來生辰之禮,一直找不到機會答謝,在此謝過。”

阮言熙淡淡一笑道:“昭容言重。區區薄禮只怕讓昭容見笑了。”

朝陽道:“安信王府的白玉花卉紋梳子背和安慶王府的白玉孔雀簪我都很喜歡。兩位王妃不約而同送的都是白玉飾品,莫非早已知曉我是最喜歡白玉的?”

安信王妃道:“這兩個白玉飾品,是妾身與阮姐姐一同到洛陽的玩玉軒特地為昭容選取的,民間手工藝人的手藝雖然比不上宮裡的,但是難得一戴,也另有一番韻味。”

安信王妃平常沉默寡言的,說起話來倒也伶俐。

朝陽道:“雖說是民間的,手藝卻不比宮裡的差。玉色選取,雕工都很了得,想必兩位王妃也是花了大心思。”

兩人都謙虛的道:“昭容言重了,喜歡就好。”

朝陽訕訕的道:“安慶王爺征戰在外,安慶王妃一人料理府中瑣事,實屬不易。不過王爺一路捷報頻傳,王妃的辛苦也值得了。”

阮言熙淡淡一笑道:“王府不比皇宮家大業大,統共上下不過幾十口人,都是些零星瑣事罷了。”

朝陽躊躇再三,忍不住問道:“不知王爺在外可安好?”

阮言熙看了朝陽一眼,道:“王爺在外為國奮戰,一心只知忠心為民,自然安好,無須昭容牽掛。昭容如今身體有喜,還是以福體和龍胎康健為上。這種煩心瑣事還是莫放在心上。”

她話中有話,必然是不願朝陽多關心世凡。

罷了罷了,朝陽操什麼心?

剛才安信王妃也說了,兩府的生辰之禮是兩位王妃親自挑選的,世凡根本未曾上心送什麼禮物來,他的心意又在何方呢?

阮言熙道:“不知昭容還有何事?妾身和筠妹妹還要去向太后請安。”

安信王妃叫安初筠,是吏部中司侍郎安城煥的妹妹。

朝陽見她們不欲與自己多說,只能尷尬的道:“既然兩位王妃趕著去向太后請安,那我就不打擾了。”

其實她又何曾願意與她們多攀談,她只是想從阮言煕口中探得些世凡的訊息。

只可惜,阮言熙看穿了她的用意,口風甚緊,一點貼心話也不肯說。

她未能探得世凡訊息,只能訕訕然的在小青的攙扶下,慢慢回宮,心情不免有些鬱悶。

小青道:“從前在長安城,奴婢倒也未見過安信王妃幾次,到了洛陽反而見得多了。”

朝陽道:“長安城內每到初一、十五入宮覲見的國公夫人、命婦多如牛毛,她淹沒在人群中,自然不會多在意。”

小青道:“這天還早,離用午膳的時辰還有段時間,奴婢要不陪昭容四處走走吧。”

朝陽道:“也好,不過幾日就要離開洛陽了,不知下次還能不能有機會再來洛陽。去沉香殿吧,為腹中胎兒求只平安香。”

小青道:“昭容福澤深厚,必能順利誕下麟兒。”

朝陽道:“這一路上回去實在太過驚險,我的身子又不比以往,乏的很,不知能否度過這一關。”

小青道:“比起何貴儀,昭容的反應已是很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