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煊急急的前來,看到朝陽在旁邊哭的像個淚人一樣,臉色一變,坐下後,還能見他肩膀有些抽搐。

皇上正色道:“章士通所奏之事十有八九為真了。我們還是得早作準備。吩咐下去,加快行程,每日除辰時、酉時各休半個時辰外不得輕易停下,必得晝夜行駛,務必在三日內趕至洛陽,朕要親自接見吐蕃、南詔、突厥、大奚和契丹使者。”

世煊道:“臣接旨,立刻下去安排。”

皇上道:“王承訓和嚴正海一有急報立刻呈上!”

世煊垂首應是。

皇上揮了揮手,世煊目光掃了朝陽一眼,默然退下。

皇上默默的看著朝陽。

朝陽傷心的道:“可是朝陽並未和吉德說過半句,我過得不好。”

皇上冷笑三聲,道:“你還真以為吉德會為你怒髮衝冠?他對你這麼說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心裡若無這種打算,怎會輕易說出口來?朝陽,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的心,實在太簡單!”

朝陽見他神情嚴肅,安排有序,便知道此事並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簡單。

哎,她終究還是想簡單了,未曾想的如此深遠。

她心裡害怕,後悔不已,忍不住哭道:“皇上,朝陽愚昧,延誤了這麼重要的軍情,請皇上恕罪。”

皇上沉思半響,深深嘆了口氣,道:“算了,也不能全怪你。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受寵任性慣的小女子,豈會想的這麼遠,這麼深?不過,朕警告你,以後絕不能再犯。若你膽敢再欺瞞朕,朕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朝陽臉色蒼白,嚇得忙不迭的點頭。

皇上嘆道:“朕日日勵精圖冶,絲毫不敢怠懈,就是想讓天下子民安居樂業,朕不想大齊朝百年的基業毀在朕的手裡。你明白嗎?”

朝陽乖巧的點點頭。

他擁朝陽入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朝陽越想越傷心,斷斷續續哭個不停,過了好久,才止住了哭。

他道:“看看你的眼。”

朝陽拿過銅鏡一看,且不說兩隻眼睛紅腫的難看,臉上的妝也都化了,臉一紅,道:“朝陽先行退下梳洗。”

他笑道:“在朕面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安承,打水進來,傳人侍奉昭容梳洗!”

他道:“你的行駕太小了,不如這兒舒坦。今晚就留在這吧。”

朝陽瞧了一下軟榻,雖說比起龍床略小,但睡下兩人還是綽綽有餘,軟榻上鋪著厚厚的明黃色蠶絲綿被,比起朝陽的軟褥是要舒服很多。

只是,皇上始終眉頭緊鎖,看得出始終心情不爽。

朝陽心裡也明白,若真交戰,那真是勞民傷財,消耗國力。

酉時一到,御駕停下,朝陽正欲侍奉皇上用晚膳。他卻道:“不急,朕先批閱奏摺。待啟程,朕再用膳。”

朝陽立刻明白了,行駛時車子顛簸,皇上雖然心繫朝政,但有心無力,難以批閱,如今乘著這半個時辰趕緊處理政事。

朝陽立馬隨侍在邊,替他洗筆磨墨,呈放奏摺。

起駕前,一大疊的奏摺又呈了上來。

櫃子裡基本上都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