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默然,怕她更擔心,便勸慰道:“過去的事情誰能料想呢?姑姑,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皇上並沒有為難我。”

寧太妃焦急的道:“那你先前所做的呢?就算皇上再大度,若是知道其中隱情,豈能饒你?當年我一直勸你不要捲入爭儲之戰,你偏偏不聽。現在如何收場?”

寧太妃心痛不已,這讓朝陽更難受。

這場莫名的爭儲之戰牽連了太多的人,她,寧太妃都曾是裡面的棋子。如今勝負已分,每個人定會被秋後算賬。

她是,世凡是,寧太妃又何嘗不是?她以為自己是最悲慘的人,其實受傷害的又豈止自己一個,許多人承受的痛苦、無助和傷悲並不比她少,或許更多。

朝陽默默不語,她的確不知道皇上知道自己多少事。

為了將他支開長安城,朝陽曾在先皇面前進言讓他獨自前去應對北方黃河大澇之災;為了讓安慶王成為王儲,朝陽也的確抓住一切機會在先皇面前央求先皇三思再立儲……如果這些都知道,他會原諒朝陽嗎?

姑姑道:“我進宮二十餘載,從未恃寵生嬌,對人以禮對之,人前人後從未虧待半分。眾皇子小時候頑皮惹事,我都是耐心安撫先皇,悉心教導,從不火上加油,故意刁難。或許皇上會賣我這個薄面的,我去求求皇上,看他能否網開一面,讓你回邊關!”

此言一出,朝陽驚呆了。

“朝陽,你看如何?”姑姑焦急的問道。

沒有人願意被困死在這個宮中,能夠出宮是朝陽最大的心願。可是可能嗎?

那天在宜陽宮中,皇上的話說的清清楚楚,“朕不會讓你心想事成的。誰做過些什麼,誰傷害過朕,朕的心裡一清二楚,你想出宮,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他不會放朝陽出去,讓她與世凡雙宿雙飛的,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

朝陽慘笑道:“姑姑,這怎麼可能呢?我已經是皇上的妃子,我這輩子怎麼可能離開這宮中呢?皇上是不會放我走的……”

姑姑急道:“朝陽,難道你不想出宮嗎?”

朝陽道:“我當然想!做夢都想!可是這件事,實在太難了,出宮對我而言,已經是遙不可及了!”

姑姑沉默半響,堅定的道:“朝陽,宮中絕不是久留之地。姑姑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送出去。”

朝陽忙道:“不,姑姑,您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如果我走會傷害到姑姑,我情願不走。”

姑姑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心裡自然深知此事的不易,但是為了朝陽,她暗自下定決心要鋌而走險一試。

她緊緊的握住朝陽的手,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竟相對無言以對。

寧太妃呆了半個時辰就被接走了。

朝陽暗暗猜測這是皇上的意思,因為昨晚她提及自己甚是想念姑姑,求他收回禁足之令。

他未知可否,禁足之令未解,卻將姑姑帶來相見。這樣看來,禁足之令短期內不會解了。

姑姑走後宜秋宮又冷清的可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