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小而緊湊,三間房子帶個小院子。

兩個宮女上、下午各來一次送飯、梳洗、打掃屋子。

天氣好會扶朝陽出去曬太陽,這也是她唯一出屋的機會。

院門外日夜有人把守,根本無法逃脫。

平日裡,朝陽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小屋裡,發呆、昏睡或是看書。

冷宮裡竟然會備有書,這也是朝陽意想不到的。

當然她並不知道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特地為她準備的。

“小郡主,你就應了太后吧!都半年了,再不應,只怕郡主和奴才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劉躍乞求道。

劉躍等的很心焦,朝陽又何嘗不是呢?

屋外忽然響起了一個跋扈的聲音:“劉公公,你這是替太后詢話呢還是聊天呢?”

劉躍忙道:“奴才正在細細勸郡主呢!”

那人冷笑道:“太后念在往日你侍奉過郡主的份上,把這好差事給你。不過大半年了,可沒半點起色,真不知還有什麼臉在這?”

劉躍跪下直道:“是奴才辦事不力,愧對太后!”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刺眼的陽光肆虐的掃射進來,屋裡頓時亮堂起來。

一個人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朝陽定睛一看,原來是宜陽宮總管太監週三昌。

他是太后身邊最寵幸的人,如今太后得勢,更加狐假虎威,不可一世。

他得意洋洋的進屋,不屑的上下打量一番,深怕沾上了冷宮的晦氣。

他見了朝陽,既不行禮也不彎腰,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郡主,太后和皇上傳您覲見呢。”

林朝陽一下子愣住了,太后和皇上竟然要見自己了?

雖然這是她日思夜想期盼的機會,但驀然來了,她竟然有些彷徨,不知如何是好。

週三昌恥笑道:“郡主天天吵著鬧著要見皇上。怎麼臨到頭,反倒不動了?”

朝陽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道:“承蒙太后和皇上召見,我感激不盡。只是如今蓬頭垢面,貿然過去恐驚了聖駕,所以還請公公在外稍等片刻,待我梳洗更衣便去。”

週三昌冷笑道:“郡主不用擔心,太后自有安排,隨我來就是。”

“隨我來就是?”朝陽在心裡默唸一遍,忍不住鄙夷起來。

人走茶涼,果然如此。

先帝御前,哪個奴才敢如此尊卑不分,當著郡主之面說一個“我”字?

這些奴才真會見風使舵,太后不把我放眼裡,她身邊的奴才眼裡自然也沒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