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督軍,晚輩來了。”北官未步看向大殿盡頭,李隆勝正在那裡饒有興致的下著棋。

李隆勝朝著北官未步招了招手,問道:“這局面,你覺得怎麼破?”

北官未步狐疑的看了前者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棋盤,在沉吟了良久之後才說道:“白子執天元,可解。”

“噢?”李隆勝照做之後,拿起黑子放在一個點位上,然後北官未步面色微變,因為他發現剛剛的白子和周圍的白子被逐個擊破。

李隆勝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問道:“現在,當何解?”

北官未步咬了咬牙,眼裡閃爍著猶疑的光芒,他對於棋道只不過是瞭解些皮毛,以前經常看琴涯下棋,聽琴涯講關於棋的一些道理,但你要讓他真的去和兵法大師拼棋,那還不如讓他再來戰一場。

但聰明如他又怎麼會想不到,第二局的賭局早就開始了。

最終,還是將白子落下。

果不其然,黑子將白子全部吃掉,至此,棋盤上的白子已是完全落入下風。

額頭微微滲汗,但北官未步倔強的眼神依舊是不服輸,悄然運轉魂溪,魂溪對下棋沒幫助,但能夠大幅度提升他的精神力和專注力。

這一次他足足思考了半個小時,然後執棋、落子。

一邊的李隆勝淡淡一笑,神情風輕雲淡,然後同樣執棋、落子。

北官未步一愣,然後頹敗的嘆了口氣,雖然這一次白子沒有再被拿走,但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李隆勝淡笑道:“年輕人,你輸了。”

北官未步心中的苦澀蔓延開來,這簡直是降維打擊啊!無論是戰鬥力還是經驗,自己和這些老怪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似是知道了前者心中所想,李隆勝擺了擺手說:“兩局賭局你皆敗,按照賭約,或許你接下來的日子得在老夫這寒舍裡住下了。”

北官未步身體一顫。

李隆勝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老夫既然是這場賭局的勝者,那我是不是有權利變更賭約?”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年輕人,這是你從老夫這裡學到的第一個道理,規則,不過是弱者給自己的藉口罷了,它束縛不了真正的強者,強者才是制定規則的人。”

李隆勝淡淡地話語在北官未步的心中宛如重錘落下。

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好,李隆勝望著一言不發的北官未步,說道:“記住這種感覺,這種任人宰割,如待宰羔羊的感覺,只有這種屈辱才會讓你真正的變強。一味的去守護,一味地盲目的去拼命,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在別人眼裡這種東西只不過是笑話,沒有力量,沒有責任的守護,對別人來說只不過是一種讓人噁心的負擔罷了。”

“我說的對麼?北官家的小子。”

最後一句話宛若晴天霹靂炸在北官未步的心裡,他一臉驚駭的看著面色平靜的李隆勝,腦海裡迅速閃過畫面,最終定格在第一場賭局的第二招裡,他是在那一局中才開始使用功法的力量,原來自己早就已經暴露了麼?

剛準備狡辯幾句,李隆勝淡淡地說道:“不必想著隱瞞什麼,老夫是上了年紀,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的地步。”

說罷,頓了頓,李隆勝又問道:“告訴我,你是北官家的第幾代族人?”

北官未步咬牙沉默了良久,才釋然的說道:“我是第五代族人。”

“你的長輩?”

似是感受到了北官未步的抗拒,李隆勝站了起來,淡淡地聲音帶著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味道:“小子,別忘了你目前的處境,是你在懇求老夫,不是老夫在求著你!無論是你接下來的行動還是賭局的結局,你都要依靠老夫,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強行壓下心中的不甘和怒火,北官未步顫抖的說道:“家父,北官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