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汪置越說越氣憤,一拍桌子道,“你說你個王八蛋,這大半年掙了多少銀子!”

岑國璋急紅白臉地反駁著,“誰造謠啊!這絕對沒有的事!我這兩年一直在陝甘為大順朝鎮撫西垂,竭精殫力,任勞任怨。還是上月接到皇上急詔,才匆匆出關趕過來。怎麼可能顧得上東南這些破事!”

“呵呵,你在平涼可真是竭精殫力啊,施姐姐和白姐姐生了又懷上,就沒個停息的。你可真是盡心盡力。”汪置諷刺一句,轉到她關心的正題上。

“你覺得瞞著別人,就以為我也不知道。白石先生和南宮先生兩位商業大才,在東南為你盡心盡力。還有四海公會,呵呵,你們之間的勾當,真以為外人看不出來!你們同樣早就料定旦賊會造反,只是比別人多做了許多準備...”

岑國璋連忙阻止了汪置的連珠炮,“好了,你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汪置這才滿意地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清單來,“岑大官人,你安排下,照單發貨吧。我們鳳呈祥在津沽港驗貨付款。”

岑國璋接過來看完後,把單子往桌子上一拍,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把我賣了也湊不出這麼多貨來。”

汪置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扯起其它話題,“作為好友,我給你透漏個絕密資訊。皇上啊,已經死心了,決定好好把皇七子培養成材。岑大官人,你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嗎?”

“還請汪公子指點迷津。”

“裝,又在這裡給我裝!”汪置惱怒岑國璋的無恥,“這意味著你提前投資的吳妃和她的皇子,又押寶押中了。”

“汪公子這麼說我,真是讓我羞愧難當。廣安王和廣順王,我也想去押上一寶。偏偏他倆周圍的人太多,我們硬是擠不進去。再說了,人家也看不上我們,何必熱臉蛋去貼冷屁股。還不如趕個早,去吳妃那裡押上一注。”

“岑益之,你當初怎麼知道吳妃就已經會生皇子?”

“生皇子的機率是一半。我押上,贏的機會是五成,不押,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你可真敢押。當年你派澹然先生潛入京師,暗中牽針引線,保吳妃,踩楊妃。這份大人情,吳妃可是銘記在心。現在她兒子有機會上位,正需要人保駕護航。你和明社,可以說是最合適的。”

汪置說著說著,忍不住語氣裡帶著嫉恨。

“你到底是運氣好,還是目光神準?怎麼回回都讓你押中。”

“汪公子,你只看到押中的情況,沒看到我沒押中的樣子。就跟世人一樣,只看到少數成功者,卻看不到屍骸遍地的失敗者。”

汪置發現一扯開話題,自己就被牽著繞不回來了。不由更加氣憤。

“我給你這麼大個訊息,你難道不給我個優惠。這單子上,至少給我發八成。”

“三成,只有三成。我們明社家大業大,這麼多人等著吃飯。還有那麼多合作伙伴要一起養活,都給你了,別人還以為我跟你有姦情。”

汪置羞惱得滿臉通紅,就跟熟透了的桃子。

“你說什麼!”

岑國璋才難得管她,繼續討價還價,“四成,頂多四成。再多沒有了。要不你把我也拿去湊數得了。要貨真沒有。”

汪置呸的一聲,“我要你幹什麼!無恥之徒!我只要貨。”

可是那雙眼睛,卻在上下打量著似乎又變黑便壯實的岑國璋,雙目如春,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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