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明公要是沒這麼一點智謀,能立下今日這赫赫威名?

岑國璋也笑了,老師這一招是損到家了。

扶弱壓強,這樣天朝就有機會介入安南國內事務。而老師現在是兩廣總督兼南海宣撫使,屬於全權欽差大臣,這樣的臨機處置,屬於他的職權範圍之內。

“南阮藩肯定不幹了,原本它就對廣西地區垂涎三尺,只是一直怕被我天朝爆錘,所以才不敢大動作,只敢小偷小摸地侵佔。”

“現在老師此行文一出,等於是撕破臉。南阮藩乾脆宣佈立國,遷都升龍府,自己封自己是安南國正朔。然後派出大軍,攻打鎮南關,兵峰直指欽廉等州。”

劉猛三人撫掌叫好道,“南阮逆賊中了昱明公的計謀。他的兵馬一旦越境,我朝數萬兵馬就能名正言順地出擊了。自此,大義在我!”

可不是嘛。對於老師這樣聰慧狡猾的讀書人,一出手就能把大義名分拿捏得死死的。後面就算打死你,也是替天行道。

“去年春三月,姚錦棠、岑國宜、田文豹帶著剛編練出來的一萬多新軍,在鎮南關以南的七源大敗南阮軍,斬首五千。”

“夏五月,姚、岑、田三將率領兩萬從西,全春芳、王崇虎從東,在武峨合擊,大敗南阮軍,斬首一萬七千。”

“秋八月,廣西藩臺劉穆然劉大人親帶著一萬精兵,在李開運率領的水師護送下,騙過南阮水師,在升龍府以南登陸,南阮偽朝震驚。與此同時,姚、岑、田和全、王各率大軍,夾紅河直下,直逼升龍府。”

聽到這裡,劉猛三人大吃一驚,“劉穆然劉大人,難道不是四德先生,他居然親自領兵上陣?”

岑國璋露出苦笑,自己也是萬萬沒想到。

當年在匡山,自己設計弄死蘇徵文,當這位四德先生是迂腐呆板的酸儒,故意拿他做證人。現在想來,小丑就是自己。

而且也沒有想到,四德先生在中原,在皇上底下謹小慎微,怎麼去了兩廣安南,在老師手下,就玩得這奔放。

直接用水師搭載馬步軍玩登陸戰,自己這個穿越者都不敢玩得這麼先進,他先嚐試了一回,還玩得這麼順溜。

莫非是同行?

岑國璋輕輕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排出腦海,繼續介紹情況。

“我天朝水陸軍五萬餘,在升龍府以東二十里處與南阮軍主力十萬餘人會戰。激戰兩天兩夜,南阮軍大敗,死傷被俘八萬多人,殘部擁著南阮國王及宗室,文武百官,倉皇南逃。”

“我朝水師趁機大敗南阮水師,其中有因吉利海船四艘。掃除障礙後,我軍水路並進,迅速尾追南下,一路克城數十座,尤其清化、演州兩城,劉藩臺又玩了兩次水師搭載兵馬,從海路迂迴到南阮軍後面,切斷敵軍退路,前後夾擊,大獲全勝。現在應該已經殺入興安府,逼近南阮舊都順化城。”

劉猛三人聽得心曠神怡。

由於某種原因,陝甘自從興武堡之戰後,打得非常剋制。我軍除了一部分力量用於包圍靈州寧朔兩城,大部分時間和精力花在擴編軍隊,滲透地方,哪有人家兩廣討逆平叛軍打得這麼熱血沸騰。

水陸並進,旌旗招展,攻無不克,何等氣勢。

岑國璋又一次回顧,也是心情澎湃。一連串戰績明明白白告訴中南半島諸國,天朝雖然久不露面,但是一出手,就能打得你叫粑粑。

“中間出了一件大事,把老師和麾下的水陸兩軍,給牢牢地牽制在安南。”

“什麼大事?”劉猛迫不及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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