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人走遠,汪置走出來,眼睛裡滿是興奮。

“居然有人給吳妃下藥!”

汪置拉著任泉道的衣袖,激動不已地說道。

“主子,這事關係重大,我們趕緊稟告皇后去。”

“對,得趕緊稟告皇后去!”

汪置一路狂奔,兩條長腿都快要踢到自個的屁股上。任泉道在後面追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

陳皇后聞訊走到正廳,看到汪置貂絨坎肩斜了,玄狐圍脖散了,烏黑的頭髮上冒著縷縷熱氣。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

“嫣兒,出什麼事?跑出一身汗來,到時候風一吹就風寒了。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陳皇后寵溺地說道。

“娘娘,我聽到個天大的訊息。”

陳皇后聽完後,臉色一變,馬上叫來心腹宮女,叮囑兩句,叫她趕緊去鳳藻宮。然後又叫人把任世恩悄悄請來。

三刻鐘後,任世恩帶著上百位內侍番子,還有十幾位都知監的大小璫頭,先把秀福宮封了個水洩不通,然後推開守著門的火者,直接湧了進去。

“任世恩,你好大膽子,敢闖本宮的住所!”

“楊妃娘娘,老奴奉皇后懿旨,前來秀福宮查抄不法物件。”任世恩恭敬地作揖行禮,慈眉善目地答道。

“不法物件?我秀福宮有什麼不法物件?”

任世恩沒有做聲,只是揮揮手。

“誰敢!沒有皇上的旨意,誰敢在我秀福宮放肆。”楊妃怒吼一聲。

帶頭的太監腳步緩了緩,眼角看到任世恩站在那裡,沉寂如水,於是不管不顧,直衝進去。

受此大辱,楊妃氣得渾身打顫,臉色慘白,指著任世恩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去稟告皇上,有惡奴欺主!”

“皇上和皇后待會就到,請楊妃娘娘稍安勿躁。”任世恩還是那麼不急不緩地答道。

過了一刻鐘,正弘帝和陳皇后一行人進了秀福宮。

看到皇上來了,楊妃喜出望外,剛才還憤怒變形的臉馬上變得無比悽苦,淚水在秀臉上嘩嘩地流,真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皇上,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楊妃嬌滴悲切地啼哭道,有如杜鵑滴血。可是卻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應。

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皇上恍然換了一個人。不復往日的溫柔體貼,目光陰冷地看過來,就像一條毒蛇。

楊妃把滿腹的話都咽回肚子裡去。

正弘帝和陳皇后在上首座位上坐下,楊妃帶著秀福宮的人,全集中在右側。任世恩帶著人,站在左側。

整個殿廳裡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兩個都知監璫頭各捧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跪在正弘帝和陳皇后跟前,高高地舉起。

一個盤子上放著一尊密宗歡喜佛像,拳頭大小,一陰一陽交織纏綿在一起,肢體、神情等細節都栩栩如生。再一仔細看,居然是純金打造的。

正弘帝看了一眼,厭惡地揮揮手,叫人端下。

另一個盤子上放著四個木偶,兩女和兩個少年。材質應該是罕見的陰沉木,神情相貌都用心雕刻過,只是上面插滿了短針。

正弘帝臉色陰沉得如同臘月寒冰。

他拿起其中一個,初看一眼面目,忍不住轉頭看向陳皇后,兩者居然有五六成相似。在手裡轉過來,背上刻著陳皇后的名諱和生辰八字。

正弘帝的手忍不住顫抖,他用盡全力輕輕放下,又拿起來一個。雕刻得跟吳妃有六七分像,後面刻著吳妃的名諱和生辰八字。再看其餘兩個少年木偶,居然是廣安郡王和廣順郡王。

“混賬東西!”正弘帝終於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悉數爆發出來,他抓起其中一個木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片。

楊妃臉色慘白,居然在宮廷行惡毒的厭勝之術,這是死罪。她就是懷了十個龍種也免不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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