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旱情緊迫帝祈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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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通政司送來兩浙的緊急公文,說是六百里加急送來的。”
覃北斗馬上說道:“送進來。”
書辦把公文送來後,向三人作揖後,悄聲離去。
“兩浙現在就是個火藥桶,指不定哪個地方就給你炸了。偏偏皇上不知聽了誰的話,把兩浙的事專指給我。現在我聽到兩浙就頭痛欲裂。”
覃北斗一邊嚷嚷著,一邊開啟了公文,一目十行,看完後臉色鐵青,雙手卻在不停地顫抖。
“怎麼了開陽兄?”
“處州遂昌金礦,上千礦工們鬧事,殺死了監工官吏和坐鎮太監等數十人...”
“什麼!這是殺官造反!”覃徽鳳大怒道。
覃北斗看了他一眼,恨恨地說道:“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趕在皇上連下三道嚴旨,要徹查兩浙河工貪墨案的當口上。”
“那夥人這是跟皇上在叫板啊。”盧光耀憂心忡忡地說道,“他們的意思表露無遺,這是在說,要是朝廷真敢查,整個兩浙都會亂。”
“混賬!這些賊子,氣焰居然如此囂張!實在是令人髮指!父親,越是這樣,我們越要堅持嚴辦。”
聽了覃徽鳳的話,覃北斗的臉色更是不好看,“嚴辦?如何嚴辦?派大軍去嗎?派哪裡的兵馬去?誰去?你去還是我去?”
覃徽鳳著急地說道:“父親,兩浙退一步,漕運要不要退?東南丈量田地要不要退?官紳一體納賦稅要不要退?這些退緩了,父親力主的新政還有什麼意義?新政不暢,”
說到這裡,覃徽鳳壓低聲音說道:“皇上還會不會繼續器重父親?”
覃北斗的額頭上,居然沒有汗了,彷彿剛才他兒子的一席話,把汗水都給逼回去了。
這時盧光耀也憂心忡忡地說道:“開陽兄,京師直隸、嶺東、河陰、河東,快兩個月沒下雨了,各處旱得人心惶惶。再不下雨,今年這幾省的秋收就要大打折扣,甚至可能絕收。到時候四地數百萬名災民,嗷嗷待哺。賑災救濟,沒有兩浙的錢糧可不行啊。”
覃北斗這時的額頭上才開始滲出一粒粒跟黃豆大的汗珠,嘆了口氣萎靡地說道:“我知道,兩浙不能亂,一亂就錢糧無收,沒有錢糧,各處被壓住的問題,都會爆發出來。靈武軍鎮阿布翰人,蠢蠢欲動;運河上三十萬漕丁,跟那些妖教勾連,意圖犯事...都是靠錢糧穩住,暫時保住了安寧。”
“熱海和北三河兩位總督,說西邊的羅剎國這些年煽動唆使,屢次挑起邊釁,要求增兵;海峽總督連連上書,說因吉利國對柔佛海峽虎視眈眈,要求給南海水師增船增兵...到處都是要銀子,卻不見哪一處能多給銀子的。”
盧光耀知道好友支撐這個局面,心神交瘁,便出聲安慰道:“幸好還有一群能臣幹吏在下面做事。昱明公師徒綏靖黔中,一年多,戶部沒有支出一兩銀子,全是掛賬。這一塊就讓戶部少開支二三百萬兩銀子。陳如海和李尉兩位大人,在江南嘔心瀝血,上月從海路給戶部遞解了一百七十萬兩銀子,解了朝廷燃眉之急。”
說到這裡,盧光耀勉勵道:“開陽兄,越是這樣,越要堅持住。突然爆出遂昌金礦之亂,說明那邊也是慌了手腳,才行此險計。狗急跳牆,說明那些狗賊也被我們逼到牆角,只要好生應對,總能收拾他們!”
覃北斗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顯揚兄說得對,是我一時心急了...”
正說著,一位管事太監走了進來,覃北斗一見,連忙站起身,走出來相迎。
“孟公公,你怎麼來了?”
“覃老先生,皇上有請。”乾清宮管事太監孟和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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