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我說,本朝的財政就是個渣!(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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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汪公子的問題,鄭若水和顧光庸對視一眼,有點摸不清這話裡意思,都把目光投向岑國璋。
“沒錯。豫章一年收的茶稅有兩三萬兩銀子。”
岑國璋大致摸清楚汪置的用意,結合此前的言行,想不到他死要錢,還對朝廷的財政挺關心的。難道想找到漏洞好上下其手?
“說到茶稅,在下想起前朝一個笑話,盛朝末年,流寇肆虐,末邪人犯境,內憂外患,思宗想著廣開財源,催促各地開茶稅。結果一年全國收下來的茶稅只有一千五百兩,其中並不大產茶的關陝,茶稅就佔了九百兩。”
岑國璋的話引起三人的笑聲,只是各人笑得含義不同。
汪置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前朝這奇葩的稅賦制度,一國度支,全靠田地出產,那些富甲一方的商賈大戶,一毛不拔。還有那些有功名和官宦之人,連田賦都不交,更不用說稅了。稍一加稅,就嚷嚷著與民爭利。”
“就是這些弊端,才使得前朝民間富足,國庫空虛,釀成了甲申之亂。我朝太祖皇帝雖然出身流寇,但也是秀才出身,其中弊端都深知。定鼎天下,藉著兵威,大改了賦稅制度。”
“汪公子說得沒錯,前朝思宗年間,那些個喊著不要與民爭利,坐視國破君亡的傢伙,在太祖皇帝神武之下,各個都老實交稅了。記得鼎盛時期,我朝含海關稅在內的關稅高達一千三百四十五萬兩。可惜後來積弊漸多,越收越少。”
汪置那雙狐狸眼盯著岑國璋,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今國朝賦稅窘困,國庫枯竭。我看岑大人胸有乾坤,何不上言獻策。我聽說當今天子,最重理財之能,說不得岑大人一言中的,就能飛黃騰達!”
“汪公子說笑了。我這點理財伎倆,只配給覃大人提鞋,怎麼敢上什麼書進什麼言。”
“咯咯,岑大人謙虛了。誰不知道岑大人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啊。”
“那是小伎倆,非大道也,與國家財政大事無補。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岑國璋謙虛了兩句,突然說了一句,“其實在下倒是有一策,可以緩解目前國庫枯竭之苦。”
汪置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岑大人,請問是何策?”
他知道,皇帝老兒現在在金鑾殿裡,聽不得銀子二字。恨不得動員宮廷裡所有的內侍宮女,一人發把鋤頭,在紫禁城各處好一好刨一刨,看有沒有前朝先人埋在地底下的寶貝。
他想做的事太多,國庫裡的銀子不夠用啊。
主憂臣辱,覃北斗為國庫增收的事,絞盡腦汁,想盡了辦法。要不是顧忌臉面,怕被天下人罵,都恨不得學前漢桑弘羊的種種手段。
如果有緩解國庫枯竭良策,真是解了他們兩人的燃眉之急。
“開捐。”
“開捐?還請岑大人細講。”
“有錢無權則無勢,沒有安全感;有權無錢則無力,辦不成實事。所以有錢商賈最怕官,也最想做官。因為有了官身就等於有了一張護身符。既然如此,何不遂他們所願。”
“賣官鬻爵?!”汪置臉色都變了。
這玩意要是拿出來,不要說執行,光提出來就能被那些清流們罵死!我們辛辛苦苦,寒窗苦讀,又縣府院三試、秋闈春闈,層層鬼門關拼殺上來,才熬到這一官半職。
那些商賈富戶,憑什麼就能用銀子買到?
不行,絕對不行!必須要保持我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優越性,必須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萬事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嗯,應該是唯有讀聖賢書才高,又高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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