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休沐小憩(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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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娘子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絳珠妹子的詩集,還有她跟昌國公府姐妹們,在詩會上對的詩句,我看著十分地好,便借了過來,抄錄一份。”
“給我看看。”
施華洛在旁便嘴邊一撇,“這些詩句,已經超過秀才範疇,不知老爺你看得懂嗎?”
嘿,當面打臉啊!看我這暴脾氣,我非得...!岑國璋接過那本詩集,恨恨地盯了施華洛一眼,老實地坐在另一邊去了。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岑國璋倒吸一口涼氣,“這詩寫得,很是出塵脫凡,有點謫仙的意思,比喻構思得極巧。”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岑國璋叫出聲來,“居然有這樣不染俗世一點塵土的句子。”
玉娘笑了,“相公,你覺得如何?”
“很好,就是太清奇詭譎了。”
施華洛聞聲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岑國璋,忍不住沉思起來,過了一會才喃喃地說道:“開始時我覺得很有意思,很好很新奇。但是多讀幾遍,覺得有些異樣感覺,只是一時說不出來,想不到被老爺你一語道破。”
“啊,這是怎麼回事?”岑國璋好奇地問道。
玉娘說道,“前些日子,昌國公府的大少奶奶舉辦詩會,絳珠姑娘請了我們過去。”
“是不是在昌國公府上留宿一晚,第二天才回來的那次。”
玉娘笑笑說道:“就是那次。我們在園子裡舉行詩會,月出時分,還未盡興,突然絳珠姑娘看到水池裡有一個黑影,誤以為是鬼。洛兒甩手就是一枚石子打了過去,結果飛起一隻白鶴。洛兒姑娘當時有了靈感,念出‘寒塘渡鶴影’一句。”
“絳珠姑娘十分欣賞這一句,連聲稱讚,‘何等自然,何等現成,何等有景且又新鮮’想要對上一句。她冥思苦想了許久,才對出‘冷月葬詩魂’一句。”
看著岑國璋沉寂不語的樣子,玉娘小心地說道:“相公,我們當時只有女眷們在一起玩耍,起初他們府上的那位瑜三爺,還想加入,被絳珠姑娘一口回絕了。說請得有別府的女眷,瑜三爺加入進來就不方便了。”
“相公,我們下回不再去了。”
岑國璋連連擺手道:“玉娘多慮了,你能結識到些好朋友,有機會出家去走走,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有芥蒂呢?我只是在想洛兒姑娘,你可真是文武雙全?”
“那又如何?武功底子是我父親打得,圓月刀法是我娘陪嫁過來的一位老僕人傳授的。他是安息皇宮的內侍,據說是安息第一用刀高手,我的刀法只學到皮毛而已。我娘非常仰慕天朝文化,所以我爹託了很多關係,請到了長河縣的蒼鬱公為我啟蒙。”
“什麼?洛兒,你的老師是蒼鬱公?”玉娘驚訝地問道。
“是的。只是他曾經是廢太子的老師,他過世後,我爹叫我心裡記住老師恩情就好,不要四處張揚。”
“蒼鬱公是誰?”岑國璋好奇地問道,怎麼又跟廢太子扯上關係了。
“蒼鬱公是二十年前的天下大儒,也是廢太子的老師。因為勸導廢太子不成,失望之下告老還鄉,回到了淮陽府長河縣老家。後來廢太子被廢賜死,蒼鬱公認為自己沒有教好太子,沒兩年鬱郁病死。”
聽了玉孃的話,岑國璋忍不住打量起施華洛,心裡琢磨開來。她家到底什麼條件,居然能請動廢太子的老師做開蒙老師,這人脈這資源這財勢,有點嚇人啊。
施華洛像是看透岑國璋的心思,微微仰起頭,對著玉娘,又像是在對岑國璋解釋,“曾經聽我母親說,當年我父親救過蒼鬱公獨子的性命,才結下這份善緣。”
原來如此,都是人情。也是,人生在世,都是人情往來。待會我還要去赴曾葆華的宴會,這就是人情啊,莫得辦法。